readx; 因為急於看到紫夜父親的現狀,那名舉動怪異的徐醫生的出現並沒有引起我們太多的注意,而令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日後竟然能給我們帶來那麼大的麻煩,甚至有些麻煩還差一點兒要了我們的命。
但在當時,我們只是瞄了那徐醫生一眼之後,就跟着紫夜進到了套間裏。
套間裏面並不太大,大概也就二十幾平米吧,佈置得也很簡單,只有一張看起來比較古雅的紅木床,以及衣架、床頭櫃、單人沙發等一些必要的生活設施。
床邊,一個年逾五旬的中年婦女虛弱地斜靠在床頭,臉上滿是說不出的疲憊與憂慮。
「媽,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帶來幾個朋友,讓他們給爸爸看看,興許有用。」紫夜走到那婦女身邊,輕輕挽住女人的手臂,有些心疼地說道。
那婦女用失神的眼睛看了紫夜一眼,再聽到紫夜介紹我們以後,空洞的眼神中驟然閃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但當眼睛看定我們之後,卻瞬間就暗淡下來,沒有再說什麼,步履蹣跚地走出了套間。
我和胖子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知道紫夜的母親是看到我們這麼年輕,有點兒不相信我們是經驗豐富、能掐會算的陰陽先生,認為紫夜是又讓人給騙了。
我和胖子沒有所多說話,搶前幾步,朝窩在床上的紫夜的父親看去。
床上蛋黃的鴨絨被的中間,一個面色青紫、兩腮凹陷的中年男子牙關緊咬、雙目緊閉地倒臥在其中,看起來整個人是三魂七魄都快丟得差不多了。
看着眼前這個形容枯槁、氣若遊絲的漢子,我內心真是百感交集,想當年,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事業有成,是何等的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而今,卻象一塊千瘡百孔的抹布一樣躺在在這裏,等待着鬼差來拘魂卻毫無反抗之力,還要靠我這個他壓根連正眼都不肯瞧一下的小癟三來解救。
人生,怎麼總是這樣的變化無常與富有令人慾哭無淚的幽默感,我擦。
「操,你丫發啥呆呢,讓你來是平事兒,不是讓你相面來了,我去。」胖子見我只是在那發呆,忍不住伸手給我了一下。
我這才從沉思中醒過神兒來,有點兒汗顏地一笑,趕緊收懾心神,看向紫夜的父親。
雖然臉色很不好,但從紫夜父親的眉間,我和胖子倆並沒有看出一般被鬼纏都會出現的黑氣的印痕。
我和胖子怕不把握,又掏出紅線綁住紫夜父親的左右手腕,然後我掏出一根銀針,刺破右手食指,將指尖的血滴低落到被胖子拽緊的紅線之上。
我的生辰八字屬於至陰之人,指血乃是體內精華,自然也是純陰之血,鬼魂亦是至陰之物,如果這紫夜的父親真是鬼魂附體,正所謂同性相斥,我的指血滴落到紅線之上,並定會受到附體鬼魂的陰氣所沖而四向爆裂。
我和胖子目不轉睛地盯着那滴滴落到紅線之上的血珠兒,血珠兒在紅線上骨碌碌地滾動了幾下之後,悄然落到了鋪有防靜電的純絲質地毯之上,並很快滲入地毯的縫隙之間,沒了蹤跡。
「你父親不是鬼上身,我們可以肯定。」我看了一眼紫夜,說道。
紫夜先是眼神為之一動,似乎是看到了希望,但旋即就又面露戚容,眼淚汪汪地看向我和胖子,哽咽道:「如果不是鬼上身,那又是什麼原因導致我父親最近總是病懨懨的,而且還不時做出一些很怪異的動作,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走到紫夜父親跟前,胖子比我手快,搶先翻開了紫夜父親的左眼皮……
紫夜一聲驚呼,我和胖子也着實被嚇了一跳:只見紫夜父親左眼球的表面有一層象白內障似的白色薄膜,看起來就像四變色龍的眼睛一樣。
「還用看右眼嗎。」胖子放開紫夜父親的左眼皮,下意識地擦擦手,有點兒不太願意再去翻他的右眼皮。
「不用了,他的右眼只會比左眼嚴重,絕不會比這個還強一些,省省力氣吧,呵呵」我一擺手,示意胖子不必再費那工夫了。
沈涵、老火對於我和胖子怪異的舉動早已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可紫夜畢竟是初次接觸到這些,特別是見自己的父親眼睛看起來就像個變色龍,頓時變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