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小老頭見我的面部表情陰晴不定,開始凝神屏氣,集中元神,想窺視我的內心活動。
我突然覺得那小老頭兒煞費苦心的舉動非常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這一笑,那小老頭兒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張老臉瞬間就籠罩上了一層紫氣,但仍是心存一絲幻想,遂強壓住怒氣,臉上硬擠出幾分不自然的笑容,聲音乾澀地說道:「小兄弟,你笑啥啊,這有啥好笑的,你該琢磨着給你的朋友報仇才對啊,是吧。」
「啊,那你說我一個孤魂野鬼,我還能咋辦啊。」我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惡作劇的念頭,就強忍住笑意,一臉無奈地看着那小老頭兒,故作垂頭喪氣狀。
小老頭兒一見我這樣,立即轉怒為喜,居然還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說道:「小兄弟,我們都是豪爽人,只要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家,我痴長你幾歲,如果不嫌棄,你可以入窯,啊,就是加入我們,到時候,你的仇就是我們的仇,咱們一起去向那幫娘們討還血債,咋樣。」
「呵呵。」我用兩根手指夾住那小老頭兒又黑又瘦、還帶着一個翠綠扳指的手,將其從我的肩上挪開,然後一臉冷笑地說道:「我去你媽的,你當小爺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呢,被你幾句加了雞血的亮堂話兒就糊得五迷三道的了,操,老小子,告訴你,小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抗忽悠,玩兒蛋去吧你。」
說完,我抽冷子照那小老頭兒的老臉就是一個右勾拳,不想那老東西倒也機警,一看就是在刀尖上摸爬滾打過來的,時刻都提防着別人害他,因而我這一拳雖然毫無預兆,但他一縮身,本就瘦小的身體就像泥鰍一樣從我的拳峰下滑過,再一個墊步,嗖地一下就退回到了那群鬼魂的圈子裏。
「小鱉羔子,給你臉你不要臉,一把一把往下撕,還他媽跟我玩兒陰的,你還嫩了點兒。」那小老頭兒是動了真怒了,一張本來就跟干核桃似的老臉氣得都揪揪成燒麥了,一伸右手轉向我:「你招子放亮點兒,你知道這裏是啥地方嗎,是玄武寨,就是這麻姑樂沙漠裏的土匪窩,你小子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到了這裏,我愛惜你是個人才,本有心栽培你,沒想到,你他娘的是爛泥糊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席,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老夫翻臉無情,來呀,兄弟們,給我抽出這小子的三魂七魄扔到後山餵灰仙,就當是還人情了。」
這小老頭兒嘀里嘟嚕、口沫橫飛地這麼一通罵街,我是真相信他的話了,就沖他都一把年紀了,罵起街來都不重樣,就帶着土匪的「氣質」,再一回憶剛才在街上碰到的那些粗鄙的鬼魂,一個個可不都帶着混不吝的土匪相嗎,怪不得我跟丫們客氣會遭到嘲笑呢,敢情都是些只知殺人越貨、不懂善惡美醜的匪類啊。
且不說我的感慨,那些早就憋得不耐煩了的、看樣子應該就是那個小老頭兒的四梁八柱的鬼魂們一聲聒噪,就跟一群偷苞米的狗熊似的,嗷嗷叫着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一看那個臉上有胎記的鬼魂沖在最前面,記起他剛才一個勁兒吵吵巴火地要摘我的核桃,估計就是要擰掉我腦袋的意思,不由得氣往上撞,右臂一振,一團煞氣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擊在了他的胸口上。
那傢伙倒也乾脆,上半身被煞氣的衝擊力一撞,仰面朝後跌倒,可下半身隨着慣性,還在往前滑動,結果「出溜」一下,正好滑到了我的腳下。
我哪兒能放過撿這麼個大便宜的機會,一抬腳,「咔嚓」一下就跺在了那小子的臉上,就見一團地上的黃土粉塵激射而起,那個臉上有胎記的鬼魂的腦袋當時就扎進了土裏,身子還一抽搐一抽搐地順着衣服縫隙往外溢出黑煙。
我也沒想到自己在這種恐懼的環境下,竟然還能發揮出這麼大的潛在力量,自己也有點兒驚呆了,可我很快就從那種出乎預料的感覺中清醒過來,因為,其餘的鬼魂在愣了幾秒鐘之後,就以更加瘋狂的神態朝我撲了過來,看樣子使不把我撕成餃子餡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我也有點兒後悔惹了這幫土匪們,要知道,眼下我可是單兵作戰,俗話說:好虎架不住群狼,雙拳難敵四手,我就是奧特曼再世,也抵不過這些嗜血的灰太狼啊。
於是,在那千鈞一髮的危機關頭,我做出了一個令我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