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一聽此言,眉頭就是一挑。
他乃是一內門弟子所收的弟子,被派駐到這葳蕤居之中任執事,若真要論起來,其實地位輩分都是不上九峰山上那九位鎮守弟子。
因為仙門誰不清楚,像他這等被門內打發出來打理雜事的弟子,一般都是道途無望之人,王振也不過初入虛神境的修為,說起來還無有郭銘的修為高。
若不是他那師父乃是虛神圓滿的修為,這葳蕤居執事一職,恐怕還輪不着他呢。
不過說歸說,在這葳蕤居之中,他便是地位最高之人,就連郭銘這郭家家主也得小意巴結着他,就是因為他頭上頂着的東華派名頭。
而能夠在「葳蕤居」直呼自己名字之人,定然是門中來人。
別看王振平日在這葳蕤居作威作福,但卻不至於傻到對門中之人怠慢,聽了此聲,立馬就是急匆匆的出了自己法閣,郭銘見狀,也趕緊跟在了身後。
兩人一出法閣,便是眼見一宮裝美婢立在半空之中。
王振往前一步,便是拱手道:
「在下便是葳蕤居執事王振,不知閣下乃是?」
半空之中的宮裝美婢正是持了李哲牌符的嬋娟,一路自內門之地來至這葳蕤居之地,此刻也是將那真傳弟子牌符亮出,對着王振言道:
「我乃是煙霞島島主,內門真傳弟子李哲老爺座下婢女,蒙老爺看重現任煙霞島執事一職!」
王振又豈能不認識那代表着東華派內門真傳弟子身份的牌符,此刻嬋娟持在手裏的那牌符真真的看在眼裏,決計無有作假可能,當即心頭就是一驚,內門真傳弟子是何等身份,即便是座下一執事也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
當即就是躬身行禮:
「原來是煙霞島李師叔座下,在下失禮了,敢問尊駕此行前來為何事前來?」
立在雲頭的嬋娟也不多囉嗦,直接就是言道:
「我且來問你,你這葳蕤居之中可有一郭姓之人?老爺今日出關,特遣我前來相召!」
立在王振旁邊的郭銘登時心頭就是狂喜,方才他聽這嬋娟自報家門乃是那位李上師座下婢女的時候,心頭就隱隱猜測到了些什麼,此刻聞得果然是哪位李上師召見自己,哪裏還忍得住,當即就是往前一步,激動言道:
「啟稟尊駕,在下郭銘正是郭家家主,特來為李上師送上今年供奉!」
嬋娟聽了郭銘之語,當即就是降下雲頭,向前一步便是欠身一禮熱情言道:
「如此倒是不用我費心去尋了,原來郭老爺就在眼前,還望恕奴婢眼拙!」
郭銘也是誠惶誠恐言道:
「當不得尊駕老爺一稱,尊駕喚我本名郭銘便可!」
這嬋娟乃是那位李上師座下的執事,想來地位不低,郭銘哪敢端架子。
不過嬋娟卻是依舊熱情言道:
「郭老爺客氣了,令公子乃是我家老爺首徒,此時正在九峰山上修行,自是當得起奴婢敬稱,老爺也是吩咐了郭老爺可先隨我前往九峰山上與令公子見面一敘再前往煙霞島面見老爺。」
郭銘此時也是明白,這嬋娟乃是因為自家兒子乃是那位李上師徒弟的緣故才對自己這般恭敬,不過他卻也不敢真箇端起什麼老爺的架子,依舊是稍嫌拘束的言道:
「那就有勞尊駕帶路了!」
雖說此行乃是前來求請那位李上師出面,但是既然這位李上師已然是有了召見自己之意,在此之前能夠與自家兒子見上一面,郭銘也是歡喜的很。
畢竟父子分別已然是一年有餘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何會不想念呢。
倒是一旁的王振有些愣住了,郭銘兒子乃是那位李師叔的弟子這事他可不知道,郭銘也沒提過。
之前郭銘給自己塞了那麼些好處,讓自己往內門探聽那位李師叔的消息,他只當是哪個小地方來的土包子,想攀上東華派內門真傳弟子的高枝呢。
他之前還在心底嘲笑過郭銘的不自量力,一心想着怎麼在郭銘這土包子身上多榨出些好處了,這些土包子雖然不自量力,但是倒還是有些身家,之前郭銘托自己往內門遞消息,那出手可是闊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