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權之妙處

    以趙昺的年紀,算心思再為成熟,也不至於偏偏選這個山高皇帝遠的貧瘠之地做封地才是,除非他是真正想要刻苦磨礪自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可要磨礪,難道廣西沒有其他難以管理、發展的地方了麼?

    趙洞庭回到臥室內,坐在桌前,並沒有立刻提筆畫國旗,而是沉思起來。

    邕州……

    趙昺這簡直是將自己架在火烤啊,在那地方,稍有不慎惹怒亂民,死在那裏都不怪。

    趙昺為何要這樣做呢?

    是因為年少氣盛,想要表現自己?

    以趙昺年少老成的性子,應該不至於這般幼稚才是。

    那是後頭有人出謀劃策了?

    邕州雖險,卻也是皇權最為薄弱之地。在那裏,趙昺屯兵造反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趙洞庭臉色漸漸有些沉重起來,「兄弟相殘的事……趙昺,你可要好自為之。」

    如果趙昺這些年來老實,他生母俞修容又為國而死,趙洞庭絕不願意放他去那裏。

    當然,現在已經許下承諾,再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良久,趙洞庭輕輕嘆息兩聲,終於提筆在紙寫畫起來。

    權利動人心啊!

    趙洞庭並沒有畫國旗,而是在紙首先畫了個大圓,裏面寫元字,然後又畫個稍小的圓,寫理字,再畫更小的,寫了宋字。最後想想,又添西夏、蜀兩個圓,且神情凝重的在大宋的小圓里輕輕分出去一小點,寫了個昺字。

    這大概是現在天下的局勢,有希望爭雄且可能具備這種心思的這幾家。

    想想,趙洞庭還是又將那個昺字塗去,讓大宋這個圓再度變得完整。

    他還是希望趙昺不會懷有異心的。

    盯着紙張怔神數分鐘,趙洞庭點燃油燈,將紙放在油燈點燃,拿在手裏把玩,直到整張紙逐漸化為灰燼,飄落於地面,「要是真有人從作祟,那怪不得我打開殺戒了。」

    如果真是有人唆使趙昺這麼做,那無論是誰,趙洞庭都絕不會放過。

    其後,趙洞庭才又坐回到椅子,這才開始設計國旗的樣子。

    既是國旗,不能大意,總得能讓人感覺到旗圖案蘊含的特殊意義。

    「士、農、工、商……」

    趙洞庭嘴裏邊念叨着,手邊在紙寫寫畫畫。這是他的習慣,邊思量邊記錄,因為他覺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有些靈感稍縱即逝,其後可能想追回來都做不到。

    時間緩緩流逝着。

    屋外楊淑妃和穎兒聊了會,便帶着趙昺離去。

    張茹和穎兒坐在院子裏看着荷花池,也沒有進屋打擾趙洞庭。其實,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真的很無聊,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又不能隨便出門。而穎兒這樣的皇妃更加如此,她連女紅都不能做。

    皇室的女子,本來應該養尊處優的。

    過十餘分鐘,趙洞庭終於心滿意足地收筆。

    他覺得自己設計的國旗也差不多了,設計得太繁複,別人也未必懂。

    紙,是長方形的旗幟。

    旗幟左角位置有條龍盤踞,呃,趙洞庭畫工慘不忍睹,姑且先說是條龍吧!而在龍的右側半圓,有四個小巧圖案拱衛着,如眾星捧月。


    代表士,麥穗代表農,鐮刀代表工,算盤代表商。

    這是古代的四民,趙洞庭將四民圖案拱衛在金龍旁側,實有讓百姓以朝廷為心靠攏的寓意想法。

    只是,這些圖案自他手裏畫出來,着實有些慘不忍睹而已。

    甩了甩紙,趙洞庭站起身走到門口,沖外喊道:「將宮內畫師全部宣來。」

    頓了頓,又道:「將吳公公也宣來。」

    現在軍情處在各地鋪開,已成為趙洞庭的暗刃,要查事,自然還是讓吳連英去查最為容易。

    院外有太監領命。

    趙洞庭走到梨樹下,看着百無聊賴的兩女,不禁輕笑:「很無聊?」

    其實兩女臉差寫無聊兩個字了。

    干坐着,面對面瞧着,不是無聊又是什麼?

    趙洞庭砸吧砸吧嘴,「要不然朕教你們個小遊戲,排解排解時光?」

    兩女眼都是冒出光彩來,穎兒道:「皇,什么小遊戲?」

    琴棋畫都是修身養性的東西,少些趣味,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研究這些。

    趙洞庭讓宮女端來圍棋,將其擺在桌,「朕教你們玩五子棋。」

    然後,他便手把手教兩女玩起來。

    五子棋規則極為簡單,但其又暗含趣味。等到眾畫師和吳連英到時,穎兒和張茹兩女已是玩得不亦樂乎。

    趙洞庭讓眾畫師在外等着,帶着吳連英到臥房裏。

    吳連英跪倒在地,聲音陰測測的,「老奴叩見皇。」

    「嗯。」

    趙洞庭輕輕點頭,臉色平淡,對吳連英遠遠不像對天祥、陸秀夫等人那般客氣。

    御人之道該分為四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挾之以威。如天祥、陸秀夫這等位極人臣又心懷國家之輩,趙洞庭自然是選擇最前者。而再如武鼎堂眾供奉那些,則多數是選擇誘之以利。吳連英城府太過深沉,性子陰沉,前三者怕是都難奏效,所以趙洞庭對他,始終都是保持着威嚴,不曾親近。

    要是太親近,誰知道吳連英這種人會不會居功自傲?

    也沒讓吳連英起來,趙洞庭淡淡道:「去暗查查最近有沒有人和廣王來往。」

    吳連英也不多說,直接答應,「老奴領旨。」

    趙洞庭揮揮手,「去吧,讓那些畫師們進來。」

    吳連英站起身,緩緩退出屋外。很快,十餘個畫師走進屋來。

    這些宮廷畫師都是在民間有大名之輩,甚至其還有流芳百世之人,如鄭思肖。

    只是這個時候鄭思肖還沒有改名,是叫做鄭之因,也還沒有將他的墨蘭畫作名譽世間而已。

    但他的畫畫功底自然還是沒得說的,在宮廷畫師當居魁首。

    等他們進屋跪倒,趙洞庭道:「諸位愛卿請起吧!」

    眾畫師起身,眼巴巴看着趙洞庭。

    趙洞庭臉皮厚,也沒覺得自己不擅長作畫有什麼丟臉的,直接將自己畫的國旗遞給鄭之因,道:「朕有意在軍旗以外設立國旗,國內府衙、銀行、學府等地都必須高懸國旗已示民眾。只是朕不擅長作畫,召你們來,是將這國旗設計設計,作為我大宋國旗,總不能墜了我大宋的顏面。」

    鄭之因接過畫,打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

    在這人人用毛筆的年代,怕是連扎着牛角辨的稚童都能趙洞庭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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