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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守備軍熱氣球已然沒有再繼續抵擋元軍的熱氣球。
他們看到城下有令箭升空。
這令箭分向東、西兩頭。在空炸裂，變幻出紅色的箭矢。
數十個熱氣球便分別向着東、西兩城頭飛去。
南城牆下，僅有福州守備軍的衝天炮還在繼續轟炸這些元軍的熱氣球。
有元軍熱氣球得以蔓延到城頭空。
一顆顆轟天雷被拋擲下來。
團團煙塵，隱約可見有將士、百姓奔走的身影。
南城牆壓力空前的大。
戰爭是相互的。
宋軍在城頭的兵力驟減，且又有元軍熱氣球在空轟炸。這無疑是讓得下面元軍面對的威脅要小很多很多。
他們得以有越來越多的將士衝殺到城內去。
豁口內密密麻麻都是人。
而且，到現在，豁口已然有接近二十個之多了。
這再度將城下宋軍的兵力分散。
他們終是防守主力。
百姓們到底很難像他們這般作出很快的應對，畢竟他們沒有經受過訓練，不具備這種戰爭嗅覺。
有的剛出現的豁口內，甚至沒有人進行防守。
攻城到現在，元軍終於算是破開了這長樂郡南城牆。
城外的將士蜂擁而入。
只破開和奪下，自是兩碼事情。
在越來越多的元軍進城以後，城下陷入紛亂的廝殺之。
神龍銃聲變得凌亂起來。
烈日下，不斷有寒芒閃爍着。
大宋打造的那些兵器俱是亮如白雪，折射着陽光，投射在城牆，好似月夜竹影亂紛紛。
在這裏幫助將士們守城的大宋百姓、江湖義士也在這時候也終是有用武之地，加入到廝殺行列之。
很難想像，這些扛着鋤頭，持着菜刀、鐮刀等的百姓，衝來和這些元軍廝殺，是有着何等的勇氣。
在以前的宋國，很少有百姓會這麼做的。只有那極少數城池主官、將領極得人心的，才會發生這種事情，便如襄陽。
整個國內，大多數百姓都是麻木的。在面對元軍時，他們多數是選擇帶着家小匆匆逃離，或是如鵪鶉般任由元軍踐踏。
趙洞庭是大宋的神明。
他復國有功。
興有功。
但其實，他最大的功勞，是將大宋國內的這些百姓們全部都喚醒了。讓大宋不再只是一隻酣睡的猛虎。
他用布恩令、分田制、義務教育制等等諸多惠及百姓的政策，將原本大宋百姓心沉眠的愛國之心給喚醒了過來。
大宋變成了有信仰的國度。
而這信仰，便是那面血色的大宋旗幟。
而這種信仰，無疑之佛門、道門的信陽要更具凝聚力。
畢竟有鐵錚錚的事實擺在眼前。
金丹道的白玉蟾，還有湧泉寺的僧人們，此時在和福州守備軍們共同作戰。更不說，人群還有很多佛、道人。
連其餘教類的，也並非沒有。
自離開長沙到福州閩清立金丹道都始終未曾露出武學修為的白玉蟾，這刻也是初顯鋒芒。
他和吳阿淼是有些相似的。
吳阿淼常常陪伴在瀧欲左右，很少出手，鮮少有人知道他也是武道強者。
而白玉蟾，除去昨夜裏以輕功掠城頭外，更是幾乎沒認知道年紀輕輕的他在武道也有不俗造詣。
整個城下，雖是以湧泉寺的真武境羅漢堂主持最為奪目。但緊接下來，便能算是白玉蟾了。
他不僅僅只是元境那麼簡單，應該在元境也算得高手。
只見他身影在人群飄忽穿梭着。
自然而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道韻圍繞在他的身周。
這應該是意境。
但這意境，卻又和尋常的意境好似不同。
它不具備震懾人心的威力，但可以讓得那方天地都好似只以他白玉蟾為心。那方天地內，他便是掌控者。
地面的灰塵都會隨他而動。
摘花飛葉皆可殺人。
有很多元境強者都能做到這點，但能做到如白玉蟾這般圓潤自如的，怕是鳳毛麟角。
與其說他是在廝殺，不如說他是在練功，甚至說是在翩翩起舞都要確切些。
但是有元軍接連死在他的手。
偶爾只是輕輕拂袖，輕點那些元軍手兵刃，那兵刃便好似被賦予靈性一般。輕飄飄抹了自家主人的脖子。
白玉蟾對內氣的掌控程度，堪稱是登峰造極了。縱真武境強者，也未必要勝過他。
這，便是金丹道。
以竅穴為丹。
以己身為丹。
以天地為丹。
白玉蟾已到第二個境界。
這在道門歷代高手，都是鳳毛麟角。
而第三境界，大概只是存在於理論之。到現在，都從未有哪本古籍言及過有踏入以天地為丹之境界的人。
白玉蟾這等年紀能到第二境界，絕對已是驚世駭俗。
他在金丹道的天賦，不在趙洞庭、吳阿淼兩人在劍意之道的天賦之下。
拂落葉，是道。
殺人，也是道。
僅他一人，卻是硬生生擋住了一個豁口。
衝殺進來的元軍接連死在他的手。
雪白道袍卻是不曾沾有半點血跡。
在他後面，有百姓看着。愣在原地，有如看到神明。
另一缺口。
湧泉寺羅漢堂主持化作怒目金剛。
他手持禪杖，也是以一人之力擋住一個豁口之敵。
到處都在廝殺。
只如羅漢堂主持、白玉蟾這種高手到底是少數。
廝殺顯得空前的慘烈。
終是有越來越多的元軍湧入到城裏來。
他們有的和城下軍民廝殺，有的，向着城頭跑去。
光是外城之戰便打得這麼慘烈的，很是罕見了。
若往年，大宋將領怕是早棄守了外城。因為怎麼看，幾千人守外城都是不自量力。
不知到何時，長樂郡東、西兩側城牆也終是炮響。
元軍攻城了。
空的熱氣球往下拋擲了轟天雷。
只擲彈筒響卻是稀稀疏疏。
黃華仍然立在城頭，舉起望遠鏡看向東、西兩方。
這時距離黃昏還早。
能不能守得住外城，他心其實是沒數的。從剛剛開始，便沒有絕對的信心。
1011.道士白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