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就開到了那幢全村最高的樓房前面。陸曉峰停下車,坐在車子裏觀看這幢樓房。不要說在農村里,就是在大都市,在國外,這幢歐式大別墅也是屬於高檔的。光從它巨大而別致的造型,門窗和外牆飾面的材料,就充分顯示出它主人的財富和實力了。
大別墅前面的庭院很大。房屋面積不小於一千平方,庭院至少也有一千平方。但裏面空空蕩蕩的,似乎沒有幾個人。在農村里砌這麼大的房子,不是浪費嗎?
陸曉峰迴頭對兩個美女說:「你們怕不怕?怕的話,就不要進去了,坐在車子裏等我。」
「不行,陸市長,你也不要進去,太危險了。」金珊珊阻止他說,「快把車子開走,等警察來了,我們再過來。」
葉小雯也說:「陸市長,我們這邊就你一個男人,怎麼打得過他們啊?快往東開,開得遠一點,把車子停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陸曉峰打開車門,走出去:「你們不去,就坐在這裏等我吧。」
兩個美女嚇死了,趕緊跟出來。金珊珊快步追上他:「陸市長,你怎麼不怕死啊?等等我們呀。」
陸曉峰來到潘為民森嚴的院門前,見上面有門鈴,伸手連按了三次。一會兒,從裏邊走出一個中年男人。這個人穿着樸素,有點像農民。他中等身材,國字臉,短頭髮,淡眉毛,小眼睛,一點也看不出土豪的樣子。這個形象與陸曉峰的想像相差甚遠。
但他神情冷漠,目光陰沉,氣質不俗,走路平穩。陸曉峰從他這些方面判斷,這個人肯定就是村支書潘為民。
「你是潘為民嗎?」陸曉峰不肯稱呼他書記。
潘為民對他如此不恭,敢於直呼他的名字感到意外,也有些驚訝,他隔着紫銅色防盜門上的柵欄,眯着小眼睛打量着他,聲音陰冷地問:「你就是剛才打我弟的人?他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
「是他先打我,我是被迫進行自衛和還擊。」陸曉峰提高聲音說,「現在請你開個門,我要進來跟你說幾句話。」
潘為民有些惱怒:「你到底是誰?敢在我面前這麼傲慢!我憑什麼給你開門?」
這時,庭院裏一條栓着的大狼狗狂叫起來,把站在陸曉峰身後的兩個美女嚇得縮成一團。
陸曉峰知道,今天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就進不了這門。而進不了門,等會打手趕到,他們就真的危險了。
於是,他對潘為民說:「我是副市長陸曉峰,有記者向我反映你強佔農民耕地,我來了解情況。」
「你是副市長?」潘為民愣了一下,皺起眉頭,重新打量着他。他猶豫了一會,才不太情願地打開門,讓他們走進去,「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我們市里有一個這麼年輕的副市長啊?」
這時,站在場院上一個有些姿色的中年婦女對潘為民說:「你打個電話問一問林市長,不就知道了?」
陸曉峰心裏一跳:他認識林市長?金珊珊也瞪大眼睛,與陸曉峰對視了一眼,表示意外和震驚。
潘為民老婆這樣說,用意有二:一是他們可以通過林市長,證明陸曉的身份,如果是假的,就不敢進來。二是即便你是真的副市長,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們還認識正市長呢。
陸曉峰帶着兩個美女一邊往裏走,一邊對他們說:「不要問了,我給你看工作證。」說着,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工作證,翻給潘為民看了一下。
潘為民一看,上面蓋着濱江市市政府的鋼印,才將信將疑地把他們往家裏引。
因為現在的假證太多了,陸曉峰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又對潘為民介紹說:「這是《濱江晚報》兩個記者。」
他有意把金珊珊介紹成記者,是出於保護她,也保護自己的目的。因為潘為民認識林天益,他不能讓林天益知道他跟金珊珊一起來調查這個案件,以免產生多種誤解。
潘為民家的大狼狗狗吠着,拼命要掙脫鐵鏈,撲上來咬他們。陸曉峰故意衝着它罵:「去,別狗仗人勢了!」
他要壓一壓潘為民的囂張氣焰。果真,聽了這句指桑罵槐的話,潘為民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手卻殷勤地做着請進的姿勢。
陸曉峰昂首挺胸走進一樓大堂。大堂裝修得像個星級賓館,非常氣魄,十分豪華。裏邊擺着一圈真皮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