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雯感激地拿眼睛去盯他，陸曉峰想躲開她的目光，目光卻不聽使喚地投過去，跟她深深對視了一眼。這一眼，讓他感覺很舒服，很溫馨，也有些激動。
張先富想阻止，但見陸曉峰在，只好有所收斂。他眨着眼睛，對顧彩娟說：「你去看看。」
顧彩娟趕緊追過去。
董事長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陸曉峰重新在會客區里坐下，但不再說話。張先富沒有走過來，而是在他的太師椅上坐下來，也不說話。
巨大的辦公室里，氣氛難堪得讓人有窒息的感覺。
這時，陸曉峰的手機響了，是吳莉莉打來的：「陸市長，我去三家釘子戶問了，他們都說回去後，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這事。他們知道有人泄密後，也很震驚和氣憤。」
「嗯。」陸曉峰說，「那你就回去吧。」
吳莉莉突然又壓低聲說：「陸市長，我已經回到辦公室了。我發現，辦公室里的文件櫃好像被人開過的。」
「哦，是嗎？」
「剛才，我打開文件櫃，想拿一份資料。發現那三份合同，放的位置不對。」吳莉莉有些緊張地說，「我明明記得，三份合同是放在第三份資料下面的，卻變成在第二份資料下面了。」
「誰還有這個文件柜上的鑰匙？」
「就茅主任。」
「我知道了，這事你暫時不要聲張。」陸曉峰聲音壓得很低。
「陸市長，我想過來一下。」吳莉莉請求說，「我要看看，來鬧事的拆遷戶中都有誰？」
「行，要快」陸曉峰不能多說話。
但敏感的張先富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他抬頭看着陸曉峰：「發現泄密的線索了？」
「沒有。」陸曉峰還不能說，「另外的事情。」
不知是想迴避他，還是覺得兩人呆在一起太難堪，張先富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陸曉峰喊住他：「張總，你不要走，我要再跟你說幾句話。」
張先富只好站住，僵立在那裏不動。陸曉峰走過去，聲音溫和地說：「張總，我要把話跟你說清楚。這事，你想迴避是迴避不了的。要解決這件事，只有三條路可走。一是強拆釘子戶，二是你多拿出一個多億補給拆遷戶，三是你放棄這個項目，我們重新招商。」
張先富的喘氣粗急起來。
「第一條路，我不肯走。」陸曉峰明確表態，並分析給他聽，「第二條路，你不肯走；那麼怎麼辦？就只有走第三條路了。」
張先富有些緊張地垂下頭，欲言又止。
「張總，我勸你，做人還是心平一些為好。」陸曉峰上前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採用不法手段，譬如，給有權人行賄，剋扣應該屬於老百姓的錢，即使你發了大財，也是不安心的，有隱患的。你想想，要是將來東窗事發，你逃得了法律制裁嗎？要是老百姓天天在背後罵你，你心裏好受嗎？」
張先富似乎有些心動：「我腦子裏有些亂，你讓我再想想。」
「行，但要快。」陸曉峰說，「要不，你也可以向你爸爸匯報一下，聽聽他的意見。」
「嗯。」張先富點點頭。
「我希望跟你交朋友，而不是做對頭。」陸曉峰坦誠地說，「你賺你的錢，我辦我的事，開開心心，兩全其美，多好啊。為什麼一定要敵對呢？你跟我敵對沒有關係，跟老百姓敵對，最終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時，會議室里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陸曉峰開門走出去，走進會議室，朝情緒有些激烈的拆遷戶們位壓壓手。
會議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各位父老鄉親，大家不要太激動。」陸曉峰清清嗓子說，「你們的房子都已經拆完了，說明你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也是接受這個拆遷政策的。現在，你們來要求與釘子戶享受一樣的補貼標準，也是合理的，完成應該的。」
「好——」有人喊了一聲。
會議室里發出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
陸曉峰的講話腔正字圓，鏗鏘有力：「但是，鄉親們哪，這一補就要一點幾個億啊。這不是一個小數字，所以，你們不能操之過急，要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正在與各方協商，積極為你們爭取應
第052章 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