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藻牢記了盧師兄的話。一筆閣 www.yibige.com
她最近總在關注新加坡。
新加坡目前還沒有戰事,不過風雨欲來,形勢不容樂觀。
筋瘤的病人在普通病房住了幾天之後,順利出院了。
他沒有再休克。
司玉藻很高興,比她拿到了聘書更高興。
她想找盧師兄去喝酒,可盧師兄說晚上要值班,不能離開醫院。
而司玉藻有段時間沒見到張辛眉了。
她就給張辛眉打了個電話,說:「張叔叔,我請你喝酒好不好?」
張辛眉這幾天很忙。
他在暗處活動,其實他一直都在戰場上。司玉藻每每想到他,心中就有暖流滑過。
「你運氣不錯,我今天正好有空。」張辛眉道,「我去接你?」
司玉藻說不用了,她可以自己去找他。
兩個人約好了在酒館碰面,司玉藻早早就去了。
她叫了一種低度數的桂花釀。
等張辛眉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四杯。
張辛眉道:「這是糯米酒,你看着度數不高,很容易上頭。」
司玉藻道:「我高興嘛。」
張辛眉重新要了些下酒菜,又要了一壇高度數的桂花酒。
兩個人碰杯。
張辛眉一飲而盡,這才問司玉藻:「有什麼好事?」
「我拿到了聘書!」司玉藻笑道,「明年,我就是真正的醫生了。我才二年級呢。」
張辛眉白了她一眼:「你從小就學醫,別把自己當學生好嗎!」
她這個二年級,是名義上的,她早已學會了基本醫術。
依她如今的水平,就可以做真正的醫生了,而且她已經學完了新加坡愛德華醫科的全部課程。
所以,她拿到了明年才能入職的聘書,做個實習醫生,張辛眉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張叔叔,你好掃興啊!」司玉藻不滿,「要知道你這樣,我就等明天跟盧師兄喝酒了。」
張辛眉從她這個話里,聽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眯了眯眼睛:「你原本是打算跟誰喝酒?」
「盧師兄啊,可惜他要值班,只好找你了。」司玉藻如實道。
成了替代品的張叔叔,恨不能把酒杯砸這死丫頭頭上。
「我走了!」他站起身。
司玉藻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臂,把自己吊在了他的身上。
「不要嘛張叔叔,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司玉藻道。
張辛眉一頓。
他低頭看司玉藻,發現她的眼角有淚,突然就哭了。
他坐起來。
司玉藻心裏格外的難受,撲到了他懷裏。她的頭髮帶着洗髮香波的味道,透出女孩子特有的馨香,直直往張辛眉的鼻子裏鑽。
他屏住了呼吸,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好半晌透出一口氣,把所有的心緒都壓下了,這才問她:「誰欺負你了?」
「我姆媽。」司玉藻說。
張辛眉道:「那我沒辦法,這是你的家務事,我不能插手。」
司玉藻依靠在他的懷裏,開始說起了新加坡的種種。
她一直靠着張辛眉的,貼得那麼近,又喝了酒,讓張辛眉格外辛苦。
張辛眉最終還是把她扶正了,自己退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你姆媽想要保護你,這是正常的。等你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會明白。」張辛眉道。
司玉藻則道:「可是我想和家裏人在一起......但是我回去了有什麼用?就像我姆媽說的,一旦起了戰事,我阿爸第一個會先把我關起來,讓我遠離戰場。我回家,等於自投羅網。」
「那你留在上海,如果新加坡需要援軍,你可以跟着援軍去做前線醫生。援軍多半會是你鄭叔叔或者其他人,他們會帶上你。」張辛眉道。
司玉藻詫異看着他。
她突然發現,自己在張辛眉面前,總像個孩子。
她有點崇拜看着張辛眉:「張叔叔,你為什麼如此厲害?」
「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