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開口聖賢閉口仁義的唐人,一個個都簡直都是貔貅化身,貪得無厭
可即便是今天這事黃了,也怨不到人家李孝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孝恭只是答應出席這個約會,誰叫你祿東贊巴巴的把房俊幾個給帶來了
愁悶無法抒懷,只能拿杯中的烈酒撒氣,一仰頭喝了個點滴不剩
隨即,一股火辣辣的燒灼感順着咽喉滑過食道進入胃部,所到之處,如火燒如刀割,憋得祿東贊那張皺紋密佈原本就有些高原紅的臉蛋,愈黑里透着紅,一雙眼珠子金魚一般鼓起,使足了平生定力,才硬生生沒有當場噴出來
在座幾人都見到了祿東贊的異樣,都不禁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李孝恭大笑道「大相或許是第一次飲這種酒」
好半晌,祿東贊才生生的將這股失態壓制下去,整個五臟六腑都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一遍,先是難耐如刀割的灼痛,緊接着,卻有一股通體舒泰的暢快自四肢百骸間升起
「痛快」
長長的噓出口氣,祿東贊贊了一聲,說道「倒教王爺和幾位小友見笑了,鄙人身在吐蕃,孤陋寡聞,卻不知人世間居然有這等烈如火利如刀的烈酒,差點就失禮於人前殊不知,此酒名喚為何」
這還真不是祿東贊沒見過世面,吐蕃人身處高原,世世代代同最惡劣的自然環境鬥爭,與天爭與地斗,高原民族骨子裏的那股子倔強使得他們最是好酒。
祿東贊酒量甚好,放在以往,大唐的三勒漿等等烈酒在他眼裏只是等閒,千杯不醉不至於,但是十幾斤下肚,耳明眼亮頭腦清晰,什麼事兒都沒有。
吐蕃人能喝酒,更好喝酒
可是今天這酒,只是一杯,就讓他差點當眾失態。
太烈了
李孝恭樂不可支,完全沒有身為郡王的矜持,伸出拇指一挑,指着房俊說道「說到此酒,大相可得拜准了菩薩。這種酒名喚燒刀子,乃是天下第一等烈酒,只是可惜啊,產量實在是太少了點。本王也是將酒窖里的存貨拿出來招待諸位,若是想要多飲,說不得只能向這小子討個人情了。」
房俊苦笑「王爺,咱都認錯了,饒了咱吧您想喝酒,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趕明兒小侄跟陛下請個長假,就待在家裏給您釀酒,管您的夠,行不行」
李孝恭一拍大腿,瞪眼道「此言當真可莫拿那些過堂話來誆騙於俺,這個假,本王去跟陛下說,你小子到時候可莫再搪塞,否則,本王說不定也得讓你認識一下,當年關中紈絝的風采」
他平素好酒,自從飲過此酒之後,便覺天下間的酒盡如白水一般,毫無滋味。今日能將這珍藏拿出來招待祿東贊,還是看在這位那一筆豐厚的財貨面上。否則你一個吐蕃大相,在吐蕃或許可以呼風喚雨,在我李孝恭面前算個甚
面都不見你,何況是視若珍寶的酒
房俊眼珠子轉了轉,驚喜道「王爺既然說了,那咱可就定了反正現在陛下也令小侄戴罪在家,即便是恢復了職司,禮部那等清湯寡水的衙門也沒甚意思。不如咱爺們兒合夥開一個酒坊,專門釀製這種燒刀子,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當真」李孝恭眼珠子都瞪圓了。
他平生最愛什麼愛美女,愛美酒,愛美屋,但最愛的,卻是錢財
眼光精準如李孝恭,怎能看不出這等烈酒所蘊含的巨大利潤
說實話,房俊「財神」之名,他素有耳聞,對於房俊一些列斂財的手段,也極是欽佩。但是可惜,那「東大唐商號」背後蘊藏的政治意味實在太過明顯,寧願自污以降名聲的李孝恭,怎會為了錢財再去趟那趟渾水
可心裏,總是有那麼幾分遺憾。
當世最會經商的自己,當世最具有經商頭腦的房俊,若是不能強強聯合斂盡天下錢財,實是人生一大憾事
誰曾想到,現如今房俊居然主動跑出合夥的意向
怎能讓李孝恭不欣喜
「小侄怎敢誆騙王爺說起來,小侄這腦袋裏雖然很是有一些想法,但無奈年幼力孤,很多事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王爺您不一樣啊,放眼這大唐,哪一州哪一府哪一縣,敢不給您面子況且,咱們這不還有一位吐蕃大相麼」
祿東贊被那一口酒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