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大抵也沒料到今日褚遂良居然膽子這麼大,敢當着房俊的面將這些話說出來,他一直留意着房俊的臉色呢,見到這廝面色陰鬱,頓時心中大急,趕緊辯解道「吾非曾說過這話,更不曾有這個意思,老匹夫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為何又要怪到吾的頭上簡直無恥」
褚遂良毫不示弱,冷哼一聲道「男兒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出的話豈能吞回去縱然你極力狡辯不認,可那話確實就是你說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何抵賴」
「去你滴娘咧」
許敬宗勃然大怒「老匹夫,焉敢這般血口噴人,今日需饒你不得」
褚遂良今日也硬氣,「砰」的一生拍案而起,橫眉立目「你自己瞧不起房二這個棒槌,卻又攝於他的yēi不得不卑躬屈膝,卻又為何當着老夫的面編排房二的不是老夫看不慣房二,明里暗裏人前人後,都是這一個態度,不似你這個奸詐小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真真是令人作嘔,呸」
「娘咧老匹夫焉敢啐我」
「啐你又能如何毫無氣節、奴顏卑膝,蠹蟲爾」
值房大堂內的吏們紛紛駐足,目瞪口呆的看着兩人猶如兩隻鬥雞一般,互相將唾沫星子噴到對方的臉上,鬚髮箕張面紅耳赤,眼瞅着就要掐到一起去了,便有人趕緊上前,意欲勸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房俊卻揮了揮手,淡定道「吾爾等無關,該幹嘛幹嘛去。哦,來個人給本官換一杯茶水,這杯有些溫了。」
「喏」
吏們微微一愣,但是房俊的威信可不是吹噓出來的,整個院上下對他既是敬重又是畏懼,單單能夠將整個長安城的紈絝們降服,這一點就讓人傾佩無地。
所以即便心中再是好奇,卻也不敢違背他的命令,趕緊各司其職,有人跑過來給房俊重新沏了一杯茶,也迅速退下。
房俊捧着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然後調整了一下坐姿,饒有興致的看着火星四濺的兩個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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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這麼一副看戲的神情,倒是令兩個老傢伙無所適從了
都一把年紀了,兒孫滿堂,難不成當真如市井地痞那般打一架不夠丟人的。只是剛剛還怒氣衝天氣勢洶洶恨不得將對方一刀兩斷,若是就這般偃旗息鼓了,豈不是讓整個院的人笑話
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難堪和懊悔。
衝動了啊
到底還是許敬宗心黑臉皮厚,怒道「老匹夫信口雌黃,小人也吾不屑與你為伍,不過今日之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等着」
一甩袍袖,轉身離去。
褚遂良心底一松,亦道「老夫懶得與你這等奸詐之徒計較」
言罷,也轉身離去。
房俊一愣,你兩個老無賴這就完事兒了
還沒見血呢
眼見許敬宗已經走到門口,計算着他的腳步剛剛邁出門檻,房俊從後喊道「許主簿欲往何處」
許敬宗答道「不與那等老匹夫為伍」
說着,兩腳出了門檻。
房俊這才幽幽說道「還準備將上次許主簿墊付的錢還給你的,既然如此那明日再說。」
許敬宗頓時一僵。
還錢特麼你不早說
可是這時候整個大堂裏頭的吏都看着自己呢,自己的話說得也很有氣勢,難道這個時候回去
一百貫固然很重要,不要回來自己寢食難安,但是面子也很重要啊自己雖然可以在房俊面前捨去臉皮,但是若被手底下的吏們冠以一個「要錢不要臉」的印象,那往後他在院可就沒法混了,但一百貫真的不少,今日錯過,也不知這個棒槌下次什麼時候還
他心中左右權衡,取捨兩難,恰巧褚遂良也從門口出來,冷笑一聲,道「無恥吝嗇,德行淺薄,此輩亦能身居院,簡直天下笑柄」
昂頭與許敬宗擦身而過。
許敬宗頓時大怒「吾只是不屑與你為伍,既然你走了,那吾自然要好生料理院事務」
說着,他一轉身,又回來了
大堂中諸多吏齊齊無語。
這人真是無法形容。
許敬宗給自己找到了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