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青陽此刻應該有消息了,怎麼會入了松州便沒了消息。道友閣 www.daoyouge.com」阮輕月扯着手中的小魚乾餵給桂花,微微蹙眉,有些心急。
那日阮青陽和顧長留奉命前去松州取黃河水,兩個人每日皆有信件傳來,卻在入了松州城後,再無音信。
「會不會被那個守護獸殺了?」想到這兒,阮輕月心頭隱隱擔憂,當日便不該派阮青陽和顧長留兩個人去,如今才真是心都在高空懸着。
阿軒倒是不緊不慢,這幾日和季翎的事情雖讓他心裏頭難受,可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卻一點沒變,當真是情緒控制得當。
「他們二人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遇上了,也總能脫身,再說了……」阿軒的話沒說完便低下頭瞧着自己手中的古籍。
阮輕月回頭,見凌子軒又沉浸在古書的世界裏,禁不住哭笑不得,搖搖頭,想來只有這些事情才能讓他真正動懷吧。
「所以,你和季翎……」阮輕月猶豫了一下,轉過頭故作尋常地看着桂花,伸出手摸了摸桂花頭頂的白毛,低聲問。
「嗯,就那樣。」凌子軒並未逃避這個問題,卻也沒什麼感情變化,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書,平心靜氣。
若非阮輕月一隻在用餘光觀察着凌子軒,也會認為凌子軒不在意這件事,可是他握着古籍的手卻泛出了慘白色。
阮輕月收起餘光,彎下腰將桂花抱在自己的懷裏,淺笑着撓着它的下巴軟軟的地方,這件事終歸得季翎自己看破,旁人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鸞鳳殿中的小丫鬟將遠處的窗微微打開一條縫,冰冷的空氣如同巨龍攜風而至,阮輕月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阮輕月伸出手勾過腳邊的火籠,自顧自地添了幾塊煤炭,忽然記起什麼,扭頭對一旁的凌子軒道:「眼看着要過年了吧?」
「嗯。」凌子軒垂着頭,低聲應和道。
阮輕月偏過頭,輕柔地抓着桂花的兩隻小白爪子,眼珠轉了轉:「這入了年,宮中各項事宜繁瑣多了,還是應該尋個幫手。」
凌子軒合上了書,嘆了一口氣,和阮輕月這種話癆共處一室,如何能靜下心認真看書呢?
「後宮開支都是由皇后負責的,你想如何?」凌子軒倒了一杯熱茶,好奇地望着阮輕月,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神色,就知道她又想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阮輕月轉過身,與凌子軒對視着,挑着眉,略帶期許地說:「不如在後宮安置女官吧,既然前朝事務可以有三省六部,為何後宮不能有呢?」
凌子軒聽了阮輕月的想法,點點頭,但神色卻並不輕鬆,他歪着頭,有些猶豫:「古代女子大多沒讀過書,如何能做女官?」
阮輕月卻不以為意,很多事情總要邁出第一步,這樣才能慢慢地改善,現代女子的權利也不是一夜之間就達到如此高度的。
「試一試唄,肯定有一些書香門第的女子習字讀書,只要我們有專門給女子準備的職位,想來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讀書寫字的。」阮輕月一想到自己要在古代推行這樣的變革,心中便有一些激動。
瞧着阮輕月那亮亮的雙眼,凌子軒無語地搖搖頭,他也不明白阮輕月如何這麼有活力,不過說來簡單,實行起來只怕也是不容易。
先不說別人,大臣們便定然會有許多人不能接受,強行阻礙。
不過見阮輕月興致如此高,凌子軒便不多加打擊她了,便是贊同地點點頭。
「對了,前些日子,阿聿還問你願不願意去國子監授課,便是隔幾日去一次便可。」阮輕月托着臉,眨着眼睛,懇求地瞧着凌子軒。
凌子軒這樣歷史上名垂青史的文人雅士,若是能去指點一二,想來那國子監的學生也能茅塞頓開,增長見識。
凌子軒面無表情地看着阮輕月,便知阮輕月今日召自己進宮不會有什麼好事,他雖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各方面都頗有造詣,卻只是自行修習,並未教過旁人。
「看在你的面子上,那便替我應了這門事,卻只能一旬去一回。」凌子軒想着自己也是時日無多,便覺得心中淒涼,竟有些留戀這世間。
「好嘞,感恩凌大人!」阮輕月開心地跳了起來,抱着桂花朝凌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