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持劍男子沖楚傷雙手抱拳,「劍身漆黑,飛劍如流星,行走江湖的,大都有個響亮的綽號,我看你就乾脆叫黑流星好了,小弟王齡,人稱神劍浪子,也算有點虛名。」
楚傷抱拳回敬,沒說別的。
「好了好了,大家剛坐一塊就被這群野蠻人打攪,不過也好,大夥都亮出了本事,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牟費說道。牟費已有五十多歲,不過有一身鋼筋鐵骨的功夫,皮膚油亮,讓他看起來猶如三十歲一般。
「大哥說的是。」王齡道,「呵呵,說到大開眼界,還是義大哥的刀法夠詭異,一刀下去,人頭竟然還會說話呢?」
義縱倒也不客氣,「呵呵,要不有點看家本事,怎麼敢行走江湖呢。」
楚傷頓感噁心,噁心的不是義縱的傲慢無理,而是王齡的兩頭討好。
嗖嗖嗖,持蠍尾鏈子槍那人收回鏈子,纏在右手上,「客套話待會再說吧,看來在場的人只有牟大哥全都認識,大哥還是說說為什麼找我們來吧。該不會只是想試試我們的武功吧,不過找這些沒用的野蠻人,可試探不出我的底細呦。」
聽了這話,義縱突然怒視牟費,「你這老東西!真是這樣?!」
「兄弟別誤會,我與你們都交集不淺,應該了解我的為人。」牟費打着呵呵。
「牟大哥慷慨俠義,江湖皆知,您就別跟大伙兒賣關子了。再不說原因,我可要走嘍。」王齡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啊。」其他人附和道,楚傷則白了一眼王齡。
牟費走到牆角,摸到上面一個把手……
「你要幹嘛!」一把展開的紅白帛扇伴着說話聲飛向牟費,噌的一聲,扇子划過牟費的手腕,普通人中這招,手必連筋齊斷,但牟費練得是硬功夫,扇子只在手腕上劃出一道紅印,很快又消失。
牟費沒有生氣,笑了笑,「北方邊疆的冬天太冷了,你們都退到牆邊的白線之外,我為大家取取暖。」
照他話說,牆角的白線以里有機關,但萬一機關在白線外,我等豈不正中牟費的圈套,牟費雖沒表現出惡意,眾人的防人之心還是展露無疑,六人沒有走向牆邊,而是紛紛縱身躍到房梁,房梁不算高,如果武功高強之人,就算沒有輕功,也能輕易跳上去。
「呵呵。」牟費一拉把手,地板中間突然斷裂,兩邊往下緩緩傾斜,發出框啷啷的金屬摩擦聲,地板是兩層的,上層木板,下層銅板。只見地上的蠻人屍體順着斜板滑到地下的坑中。白線之外是唯一沒動靜的地方。
「你們再不挪開,衣服可就髒嘍!」牟費話音剛落,看向房頂,六人心道不妙,各自跳開房梁,躍到地面白線之外的牆角。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嘩啦啦一陣,房樑上垂下如雨滴一般的液體,看這液體十分粘稠,看得出,是燃油。
牟費從把手旁一個暗格里拿出一小塊火石,在手心一捻,火石的碎末伴着火花散入坑中澆滿燃油的匈奴人屍體上。
呼呼的火苗瞬間上涌,大夥都被眼前景象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普通的地板下面,竟是一個煉人爐!而且,看裏面火勢,往一邊偏斜,想必裏面有通風口。
牟費鬆開把手,地板緩緩吊起,恢復原樣,擋住了熊熊烈火,他似乎對大夥吃驚的樣子很得意。
第一個贊的是王齡:「想不到今天所見的事,一件比一件稀奇,最為驚奇的莫過於牟大哥這個大暖爐!地暖!地暖啊!」
眾人已經感覺到房間的明顯溫度升高,穿着最厚的義縱已經脫掉了虎皮大衣。
「大家不用擔心被烤焦,也不會被煙熏,這個地板縫隙嚴密不會透煙,而且中間是空的,可以隔熱和保溫。」牟費道。
這個地板能隔熱、隔煙,卻不能隔音,屍體被燒得噼噼啪啪,地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仿佛那些人的靈魂在哀嚎。
義縱不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性子也是火急火燎,「牟費!我可不是來這看你這些歪門邪道的機關的,趕緊說正事,你到底想幹啥。」
牟費走到廳中央,其他人才敢離開牆根兒,走向牟費身邊。
牟費道:「當今天下,都說是太平盛世,你們怎麼看?」他先看向那名斯文的白帛扇子年輕人,「修賢弟,你飽讀詩書,學問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