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縱彈了彈刀,接着說道:「你能猜出我是誰來,說明你小子眼毒,跟我也有緣分。看來是老天早已安排你我共事。」義縱一邊很隨意的說着,一邊把採住女屍頭髮的手往高一抬,屍體懸起,再反方向一掄,使屍體手足、項背都翻了個兒。做此動作中間,他嘴沒消停:「這些只是三腳貓的功夫,趕明兒讓你看到我的真本事,你不五體投地都不行。」
既然上了賊船,也就不計較賊窩不賊窩的,郭解瞄準了機會,馬上抓住不放:「多謝義頭領的抬舉,我給你施禮了。」
義縱欣然接納:「好了好了,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兄弟!」
郭解看義縱行刑,心理還算承受得住,卻擔心在此久留終究不安全,道:「義大哥,我們走吧,何苦老是跟一個死人過不去?」
義縱仿佛沒有聽到,只是忙於給女屍定罪:「你背地裏藏毒,要害我們大家,罪三也,我要剝掉你背上的皮……」言已,手彈彎刀,發出斷弦一樣的響聲,然後刀伏旋起,一張人皮從背上撕出。隨着一陣皮肉開裂之聲,義縱大牙呲出,哈哈狂笑。
義縱終於發泄完畢,走出棺材,拍着郭解肩膀道:「我看你那把刀卷刃、生鏽、又有豁子,還能穿透這毒女人,救我兄弟一命,可見你武功了得,真不簡單!」
「救和不救都一樣,結果他還是死了。論功,這位光頭兄弟最大,他救了我們所有的人。」
「不叫這個蠢驢誤事,我們早就離開了這裏,虧你還誇他。」
「如果這個蠢驢兄弟不蠢,我們都得把命撂這兒,誰都走不掉。」郭解把刀別在腰裏,慢聲說:「人都有好奇之心,即使紅袋樣子平平,我們也會把它打開看個究竟,何況他如此的精緻顯目呢。」
「是啊,蠢驢不打開,我們總有兄弟會打開,而且都沒他那麼大的肚臍眼兒,到那時……」義縱驚悟,接着很是後怕,吸了一口涼氣。
張隼是這一事件的牽線人,眼見得中了圈套,很不是滋味:「全怪我胡塗……我該死!」
「你也不要太自責,事已至此,自責有啥用!再說我們不也得到了這麼多寶物嗎。」義縱爽朗的說道,他身為老大,天塌下來,也要給兄弟們做好樂觀的榜樣。
有個大漢接着道:「還好,我們沒有全軍覆沒,實在謝天謝地。」
聽到這話,郭解冷諷着說:「你太樂觀了,其實我們的劫難剛剛開始。」
義縱心頭一沉,問道:「什麼意思!」
郭解道:「女人詐死,為的是用劍殺人,紅袋藏毒,為的是殺更多的人。第一招對付普通人或可奏效,但是對付強大的對手可就弄巧成拙了,大不了給對手造成減員。」
雖然初次見面,郭解就給義縱一個睿智、精明的印象,義縱很想聽他的高論,問道:「那第二招呢?」
「第二招很毒……是在她無力制服對手時,自己閉氣,打開紅包毒死對手。」
義縱把彎刀掛在腰間,捋髯大笑:「她沒有得逞,在我面前,她固定是個失敗者!」
隨之郭解也笑了,「她的失敗,完全歸罪光頭的頑痴,而我們由此得幸。我看着光頭兄對此女甚是痴迷,不如把他們合葬一起吧。」
義縱點了點頭,瞄到地上那把蛇形劍,用手撿了起來。
原來劍上無毒,郭解暗道,其實想想也是,義縱已經徒手捏着女屍連扒帶扯,有毒的話早就玩完了。
「郭兄弟,這把劍比你那口破刀好千倍,我看就留給你用吧。」
「這個,恕難笑納。」
「郭兄弟,你真是君子不愛財。」
「不,不愛財,我不會盜墓,更不會和你們入伙。」
「這我就不明白了,貪財的人怎會拒受這樣一把寶劍呢。」
「我這把破刀雖是先人留下的,但已跟破銅爛鐵無異,一個沒用的破東西,即使有紀念意義也只適合膜拜,我早想換了他。可是,這毒女絕非等閒之輩,道上也會結朋友,立仇家,若帶她的遺物行走江湖,實屬給自己找麻煩啊。」
「你說的是,我義縱一介粗人,行走江湖全憑狠字,對於厲利害關係,卻從未衡量過。郭兄弟智勇雙全,定能壯大我們的聲威。」
郭解心中暗諷:一群打家劫舍的盜賊
第13章 郭解入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