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城郊,義縱吩咐一胖、一瘦、一個無須的漢子說:「你們三個到城西的土地廟前等我們,免得人多礙眼,等我們完事後就到那兒相聚。」只留下一個青臉兒和一個黑腦門兒的兩個大漢和郭解做他的左右手。
在這短短的一程中,他們無話不說,郭解很快知道了青臉兒、黑腦門兒兩個漢子的名字,他們分別叫聞人刑、聞人赫,是叔侄的關係。
郭解並不是第一次來縣城,對這兒沒有新鮮感,但心裏卻很興奮,因為銷贓後,自己可以很快得到一大筆錢。
郭解跟着他們到了一家豪宅的門前,義縱說:「這是程業程大善人的府第,見他時要禮貌些。」真是百聞不一見,原來程大善人屈居在縣城最靠邊的角落裏,這跟他的名氣不符。早前郭解曾經進城買鹽路過這裏,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豪宅主人竟是程大善人,這樣一個大人物住在這樣一個偏僻地方,實在太低調了吧。另外驚訝的是,程善人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經常大手筆的散財助貧,在當地拜他的比拜財神爺的還多,他跟義縱這種人有勾當那就太離譜了。
他們在兩個大漢的帶領下走進大院,牽馬入廄,然後步過穿堂,進了後園,那裏建築和植被繁多,七拐八拐後到了一處假山,一名大漢搬開山腳下一塊石板,露出一個可鑽進一人大小的洞穴,大漢看向義縱,指了指洞穴,恭示請進。
義縱點了點頭,帶頭鑽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洞口雖是斜着伸下去的,但陡,沒有雲梯根本就上不來下不去。他們踩着雲梯下去,大約下了有三十個梯節落地,就見裏面越來越寬,光線越來越亮,慢慢的前面出現微弱的數點火光,一看便知是點着的火把。原來雲梯高懸,底部搭着一條木板作為架橋,連接着一間燈火點綴的木屋。他們下了雲梯,走在橋上不過數步,就穿進木屋敞開的窄門。
「義大頭領,你來了。」一個滄桑的聲音在房間裏發出。
房間裏棋置十餘個大酒罌,每罌的口裏吞插火把各一支,映得周遭猶同白晝。剛才說話的是一個老者,五十來歲,兩鬢斑白,山羊鬍子,坐在長榻上,身邊並無他人。
「文老先生,近來無恙?」義縱對老者畢恭畢敬道。
這個文老者人如其姓,身着長衫,袖肥領寬,更顯清瘦,看樣子斯文極了。
「托你的福,老夫還將就着能活。」老者慢條斯理,「義大俠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光臨,一定是打着了秋豐,來換點莢錢的吧!」
義縱開門見山:「是打了一點野味,想找程大善人兌換幾個銅板喝酒。」
老者目光掃過聞人刑、聞人赫放到地上的兩個袋子,眉開眼笑:「好,我這就去請程大善人來過目。」
說着話,老者拉開他身後的一扇門,郭解順便往這扇門的外頭一望,並不見有通道,倒似是長寬都不足三尺的密封容器。郭解很奇怪,難道老者是打算用地遁的法術離開嗎?當文老者把門關上後,他再去開那門時怎麼也開不動。大家同感蹊蹺,不可思議,但回頭見他們來時的入口門仍然開着,並且吊橋、雲梯猶在,心裏還是有所踏實,沒犯嘀咕。
想了一歇,郭解說出門道兒來:「文老頭兒走進的那扇門裏,既不是房間,也不是過道,而是一個吊籠,人在籠中可以或上或下,往返自如,是個實用的機械裝備。他走出去的這扇門也是有暗閂的,不知秘訣無法打開,因此我白費了一場力氣。」
「哦!可是文老頭現在在哪裏!」義縱大聲說:「之前交易都是在地上,可從沒這麼裝神弄鬼過!」
「我在這裏兒!」突然傳來文祿的聲音。奇怪的是,這回老者現身之處不是他走出去的那扇門,而是義縱、郭解他們進來時經過的一直開着的那扇門。除了文祿以外,進來的還有一個看起來有花甲之年的老者。老者弓着腰,拄着拐杖,還不時的咳嗽一兩下,在文祿的攙扶下坐在長榻上。
「程大善人!」
郭解見義縱等人站起身恭敬的對程老者作揖,自己也急忙效仿。
「算了算了!把那個善字去掉,叫我程業好了。」程老者稍扭一下身,面向郭解他們。
義縱掃視了一下眾人:「把寶貝都拿出來,讓程大人開開價!」
聞人氏叔侄急忙抬起袋子,把裏面的寶
第15章 程府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