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將側臥地上的錢狗剩和黃二狗翻過身來,這兩人滿目驚恐的四顧觀望,臉上全是泥沙,顯得狼狽不堪。筆神閣 bishenge.com
蘇錦用手在兩人的臉上拍打,將贓污垢之物拍打去,便於戚舜賓的辨認;戚舜賓眯着眼細細查看,左右不能決定。
蘇錦心中焦急,忽然想起一件事,暗罵自己考慮不周;應天書院每年都有數百學子入學,戚舜賓的手上也不知進出了幾千學子,要說個個記得,那可不太實際,記住的無非是成績優異的,考中科舉的,亦或是壞到極點的這幾類人罷了,其他普通的學子,泯然眾人之中,別說山長,便是同期的同窗怕也會記不得長相。
「戚山長,可認得出麼?」唐介看出了蹊蹺,不咸不淡的問道。
戚舜賓據實以答:「回稟唐府尊,相貌上老朽已經記不大清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這幾年入書院的學子,近幾年的學子,老朽還是個個認識的。」
「那有何用?或許他們本來就不是這幾年的學子,而是以前某年入的書院,此番新老同窗共同進退相互聲援,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是學長學弟,相互間熟悉相識,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滕王也得意的道:「認不出便不能排除此二人是書院學子的嫌疑了,然則蘇錦之言便也不攻自破了,蘇錦吶,你雖是個人才,本王對你也是極為賞識,無奈你觸犯朝廷律法,此番本王也是愛莫能助了,撤掉香案,好好服罪改過才是正理,日後或許還有重見天日之時。」
唐介、秦先生等一眾人紛紛點頭,幸災樂禍之情溢於言表。
蘇錦皺皺眉頭,低聲在戚山長耳邊問道:「山長大人,確實辨別不出麼?」
戚舜賓搖搖頭,嘆息一聲。
蘇錦道:「難道書院沒有名冊籍檔之類的記錄麼?若有查查便是。」
戚舜賓搖頭道:「若有還需你提醒?書院藏書閣去年夏天罹遭天火,天雷引起火災,將整座書閣燒的乾乾淨淨,不僅如此,值守書閣的雜役也燒死了一名,所有的名冊記錄毀於一旦,就連故老捐助的珍貴古書也化為飛灰,何處去查證呢?」
蘇錦翻了翻白眼,心道:靠!這倒霉催的,居然有這事,難怪書院北角有一片瓦礫之地,自己當時還奇怪怎麼這塊地方亂七八糟的到處是燒焦的泥土呢,想來那便是藏書閣的故址了。
眾目注視之下,蘇錦和戚舜賓嘀嘀咕咕的說話,到給人一種心虛了的鬼鬼祟祟之感;滕王朝唐介使了個眼色,唐介立刻會意,朝四處拱手高聲道:「諸位父老鄉親,你們都已經目睹了當下之情形,這位蘇錦無法證明自家的清白,地上的兩人也不知是什麼身份,本府對他已經寬宥有加仁至義盡,今日太祖之靈在此,本不可擅動刀槍,但若不如此,太祖爺定會怪本府食大宋之俸祿卻辦事不力,諸位鄉親給本府作證,本府已經給了蘇錦辯白的機會,此刻再無理由拖延緝拿衝擊府衙的暴民禍首蘇錦;來呀,去鎖了這禍首,壓入大牢聽審。」
捕快們爆聲喝道:「遵命。」四五名衙役拿着鎖鏈鐐銬提着朴刀便朝蘇錦走來。
百姓們雖同情弱者,但此刻眼見蘇錦拿不出證據來,也只能搖頭嘆息了。
更有人暗罵蘇錦腦子真夠蠢的,一夜搜捕沒搜到他,居然主動出來自投羅網,換做別人早已經趁亂出了應天府,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去了。
晏碧雲等眾女眼見蘇錦將被捉拿,焦急不已,小穗兒和柔娘浣娘等人已經眼淚漣漣,王朝等人捏了拳頭便要上去搶人,晏碧雲制止了他們。
「你們若是公然上去跟官府對抗,那便是真的坐實了蘇公子的罪名了,眾目睽睽之下,即便能救得回來蘇錦,對抗官府,暴力抗捕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然則他便要一輩子東躲西藏,甚或去做盜跖匪徒安生了。」
「難道便這麼眼睜睜的而看着公子爺被抓進去不成?」趙虎鋼牙咬碎,拳頭捏的咯咯響。
「不知為何,奴家就是相信他定有脫身之計,你們看,他說話了。」
眾人聞聽忙朝場上看去,只見蘇錦大聲道:「辨別尚未結束,這便要拿我不成?難道唐大人連多一會功夫都等不及了麼?」
唐介怒道:「戚翁都說無法辨別,便是再給你三天三夜又能怎樣?沒得耽誤大家功
第二一二章 交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