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宅院就在南城街角一處僻靜的巷內門口青石板道僅容兩車並行出了巷子往南不遠便是南城門了這裏離繁華的幾處主街甚遠基本都是居民區高大的樹木從每家每戶的院落里探出樹冠遮蔽的小巷內寂靜清涼暑氣盡消。
鄭大官人祖是官宦之家到了他這一代高不成低不就書考了十幾年也沒混個功名反倒弄得自己手腳懶散身體瘦弱連勞力經商都不能夠了。
書不成養成了他一身的壞毛病吃要jing細、喝要美味、穿必錦緞、出必華車生活品質講究的一塌糊塗;可是父親只做到了八品的縣吏自己又沒混個功名所以父親一死便逐漸家道衰落祖積攢下來的錢財也消耗殆盡了不得已這才將宅院出租自己搬到城北自家早前為父親的偏房購置的一個小院裏苟安大宅子則出租出去混些租錢也好勉強度>
今ri一早幾位從汴梁來的人到處打聽南城一帶租宅子街坊黃婆子巴巴的帶着這幫人來到自家宅院沒想到對方一下子便看中了談價錢時鄭大官人咬牙報了四貫月租的價錢心裏膽戰心驚生怕人家嫌貴扭屁股走人沒想到對方一口答應鄭大官人當時就後悔了原來這幫人是有錢的雛兒根本不懂行情;於是他便變着法兒的佔便宜先是要三個月提前付接着又要收院子裏的水井花草費沒想到那幫人居然還是答應了又憑空多了五百的月租。
鄭大官人絞盡腦汁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加錢的法子了難不成要收床鋪桌椅租金?萬一對方不樂意了叫自己將這些榔槺玩意拉出去這些破爛玩意自己可沒地方放。
於是乎鄭大官人只得跟那幫人坐下來立據租房據剛剛寫好一式兩份鋪在桌子正要雙方簽畫押卻聽院外人聲嘈雜先前探了個頭的趙大姑帶着一幫子人呼嚕呼嚕的闖進院子裏來。
趙大姑老遠就朝鄭大官人直擠眼鄭大官人忙放下筆走過來被趙大姑一把拉了個趔趄給拽到角落裏嘀嘀咕咕起來。
蘇錦搖着摺扇邁步進了宅院也不管對方那四五個人瞪着眼看着他便探頭探腦左右查看起來口中不斷稱讚道:「不錯好院子有花有草有水井還有個葡萄架;真不錯!房子也夠高大敞亮兩進的宅子不錯正合住。」
昨ri罵自己的那白袍公子原本還坐的住眼見蘇錦一副主人家的摸樣那房主又被一名胖婦拉到一邊連說帶比劃敏感的感覺到事情要糟糕忙使了個眼sè給身邊的使女。
那使女會意高聲叫道:「鄭大官人莫耽誤時間了快些畫了據我們還等着往裏搬東西呢這屋子也要打掃清理一番到處是蜘蛛網。」
鄭大官人忙道:「莫急稍候就來。」
蘇錦暗自好笑今兒個你這據能立成算你本事。
果然不到一會兒鄭大官人走進屋內搓着手陪着笑對那白衣公子道:「夏公子這個……在下這宅子……不能租了這據也不能簽了公子原諒則個。」
那夏公子修眉挑起清脆的斥道:「你這人怎地出爾反爾看你寫的一筆好想來也是過書之人連簡單的遵守承諾都做不到難怪你科舉不中若中了豈不是朝廷之禍。」
鄭大官人賠笑拱手道:「是是是您教訓的是隨便您怎麼說在下這宅子卻是不能租給您了。」
夏公子怒道:「宅子應天府里多的是別家的我也能租但本公子就是不忿你出爾反爾今ri你若不說出個道理來休怪我拉你去見官評理本公子就不信應天府尹會容忍自己的管轄的百姓這般的刁鑽無理。」
鄭大官人一驚忙道:「公子何必強人所難在下自然有難言之隱您又何必逼我正如您所說應天府空置宅院多得很您只需隨便在外邊一兜合住的宅子一大把。」
&公子逼你?你在說笑話吧是誰背信在先?我不管今ri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什麼難言之隱適才你怎不說這話現在到來裝可憐我看不是難言之隱是受人教唆吧。」白衣公子雙手抱胸一副不給說法不罷休的架勢。
蘇錦見戰火燒到自己頭也沒打算忍讓先狠狠盯了那白衣公子平坦的胸口一眼心裏嘀咕着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將兩隻小白兔束縛的外人看不出來然後才踱着步子登門廊摺扇輕搖道:「有人指桑罵槐啊這世道呆在屋子裏也會被雨淋城門失火池魚遭殃實在是教人想不通。」
夏公子早就知道蘇錦在搗鬼只是一時找不到藉口想蘇錦開炮此刻見他主動現身自然求之不得轉頭秀目怒視蘇錦道:「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