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欽頭一次見到君不知的時候,只是感覺這個男子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當真是沒認出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眼前的君不知,和記憶中的沈君兮,差別太大了。
記憶中的女子,自幼便是才學出眾卻又沉着冷靜,眉眼間的大氣和清高,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仰望。
到後來,她做了北詔太后,身上的氣勢便愈發明顯。
張揚卻又內斂,眉眼間的沉着冷淡,屬於上位者的處變不驚,生殺予奪的那股氣質,是任何人都學不來的。
無論什麼時候,都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大感。
可君不知呢,縱然也算是一身清貴,傲骨錚錚,可他卻連站都站不大穩。
區別太大了。
君不知比那段時間身懷有孕,些許豐腴的沈君兮,都要瘦弱一些,寬大廣袖下腰封似乎都多出來許多,探出的手指纖細,骨節分明,瘦瘦小小的不似女子。
可東楚怎麼會選擇一個女子做丞相呢。
所以,上官欽也沒有產生懷疑。
他一向都是一個淺笑風雲胸懷磊落的人,好似明月清風,不知世事,也很少主動去懷疑誰。
君不知半面銀色面具下露出的唇,倒是和故人有些相似。
只是下巴瘦削,臉色蒼白,唇瓣也不怎麼飽滿,沒有一點氣色。
兩人沒有對視,君不知甚至沒有選擇多看他一眼,便躬身進了馬車,好似對他這個北詔丞相沒有一點好奇。
上官欽很快在心底揣測,君不知應當是一個極其深沉的人。
喜怒不形於色,不好應付。
上官欽不喜歡這樣的人,連說話都是拐彎抹角。
相較而言,圖爾王爺便要開朗許多。
所以,一路而來,上官欽和圖爾相談甚歡,而沈君兮大多時間都待在馬車裏,反倒弄得圖爾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沈君兮只是知道,圖爾並不能決定西襄的一切。
西襄雖然都是遊牧民族,可大姓是西月,這些國際關係,都是由西襄帝決定的。
上官欽第一次產生懷疑,是在沈君兮無意間望向他的時候。他好似在這個『男子』的眸中,看到了一泓清泉。
清澈的有些過分。
沈君兮對上官欽,從未有過防備,也就不會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充滿戒備,故而她看向上官欽的時候,眸色是純澈的,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
而上官欽察覺到了,君不知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故人。
好似透着那個面具,他能看見面具下隱約沁着冰雪的眉眼一般。
記憶中,這樣看他的只有一人,沈君兮。
上官欽很快對這件事重視了起來,可除了那一次對視,那一雙眼睛,他依舊從君不知身上找不到任何屬於沈君兮的影子。
他試探性的和沈君兮說過話,卻被後者以一副極其冷淡的口吻拒絕,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是雌雄莫辯的聲線,可這世間能改變一個人聲音的東西,其實有很多。
上官欽依舊不敢確定,或許只有那天,君不知掀開了面具,他才敢下結論吧。
而他也相信,會有這個機會的。
多倫多馬場到皇城的距離並不遠,幾人在皇城郊外三十里處留宿了一碗,第二日就進了西襄皇都。
幾人在行宮稍作休息,安頓下來,便跟着圖爾王爺進了宮。
按理說,別國來使,當日到的時候,是有洗塵宴的,而西襄自然也不例外。
沈君兮將弱水帶在身邊貼身保護着,將陌玄留在了行宮,也算是有個照應。
西襄的皇都不似想像中全是大大小小的蒙古包,這裏的城牆很厚實,可裏面的民俗風情,還有建築什麼的,除了色彩要艷麗一些,其實和東楚與北詔的皇城差距不是很大。
西襄人五官深邃,多是少年少女,姿態靈動,民風淳樸而開放,連帶着莊嚴的皇宮都活潑了起來。
西襄皇都里沒有御花園,而是一片很大的草場,中間有個類似於篝火的地方,應當是西襄的一種民族信仰和圖騰。
西襄帝給兩人準備的接風洗塵宴,就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