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魏大勇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傳令兵。
這事兒還是七連長吳立發現的。
話說吳立是誰,正是當初黃事員身邊的那個保衛排排長,後來黃事員窩窩囊囊地「犧牲」之後,吳立就留在了新三團,一直到這次的遠東之行。
作為前任保衛排排長,吳立心思細膩。
他不止是發現營長身邊突然多了個總是低着腦袋,貌似不願意被人看清相貌的傳令兵。
他更是發現這個傳令兵長的和政委太像了。
不,乾脆就是一個人,在經過刻意的偵查之後,吳立確定了這個事實。
這次遠東團去東北抗日,團里的戰士們都知道,營級以上領導也就團長一個人來了,副團長陳保良和政委徐梓琳都被團長強行留在了根據地。
可政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成了營長的傳令兵呢?
和尚和自己的連長吳立走的很近,關係十分要好,平日裏雖說是上下級,卻更像是兄弟。
通過營長魏大勇的舉動吳立也清楚,營長這是刻意為政委打掩護呢!
那麼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團長呢?
吳立在確定了這件事情之後,猶豫了一陣子,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營長,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傳令兵,我瞧着像是政委吧?」那就乾脆直說,吳立借了機會對和尚說道。
「你小子看錯了。」
「不可能,政委的樣子我熟悉着呢,雖然營長你偷偷幫着打掩護,我還是能確定這件事情。」
和尚:「……」
好吧,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不是俺的事兒了。
和尚安排,讓吳立見了政委徐梓琳。
半晌……和尚望着一臉鬱悶的苦瓜臉吳立,樂道:「這下子滿意了?告訴你,萬一暴露了,政委可怪不得俺,全賴你。」
吳立哭喪着臉道:「萬一團長知道這件事情,知道是咱們倆從中刻意隱瞞……」
和尚攤攤手,「這可怪不得俺們,團長俺們惹不起,政委俺們照樣惹不起不是?不過話說回來,咱們遠東團有團長和政委在,別說是其他兄弟們,就是俺心中也覺得踏實多了,要不是因為這一點,政委就是逼俺,俺也不可能幫着他瞞着三哥的。」
吳立笑道:「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徐韓不分家嘛!」
和尚道:「老吳,多的話俺也不說了,既然你也是知情人兒,又答應政委了,那接下來就俺們倆一起幫政委打掩護。」
吳立應道:「好。」
……
營地全部佈置完畢之後,也差不多入了夜。
三營長魏大勇平日裏是直接和戰士們睡在一塊兒的,今天倒是個例外,住在一間土匪木屋裏,外加上自己的傳令兵。
和尚把床鋪收拾好,「政委,天色不早了,俺倆趕緊睡覺吧!」
徐梓琳抬頭,木床被和尚收拾得妥妥噹噹的,棉被厚厚的墊起來,人還沒有睡上去,都能感覺到整張床的軟綿暖和。
只是和和尚一起睡……望着和尚嘿嘿的笑容,徐梓琳道:「和尚,這床太小了,咱們帶的鋪蓋不是夠嘛,你再鋪一床。」
和尚道:「那太麻煩了,政委你要是覺得擠,俺倆可以睡兩頭。」
「不行,我早就聽團長說過,和尚你小子腳臭的很,跟你睡兩頭兒,我遲早被你熏死。」
和尚:「……」
咳咳咳,「政委,那你說咋弄?」
徐梓琳舒舒服服地在和尚鋪好的木床上一躺,一個人佔滿了整張床,道:「那我不管,我累了,先睡了,和尚,我聽說你還有打呼嚕的毛病,晚上小聲點兒。」
說着,徐梓琳就閉上雙眼休憩起來。
和尚抬頭望了徐梓琳好幾眼,心想這不是無賴嘛,可是沒轍呀,只好老老實實的又在木床旁邊兒的地板上鋪了一床。
一夜無話。
徐梓琳的心底做好了打算,像今晚這樣的狀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再堅持過明天,隊伍就能抵達魯西,然後順着晉冀魯豫邊區朝着東北方向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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