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可是一旦成功開頭,或許連停也停不下來,兩個星期之後,特訓隊員們身上的變化就是他們自己也感受的分明。
然而欠缺的還是很多,先不提他們的戰術理論一片空白,實戰經驗同樣少得可憐,就是幾個老兵,除了劉正和徐豐收之外,王承柱等人也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戰鬥,甚至都沒有拿着刺刀衝過戰場。
至於朱大志等四個新兵蛋子更是不同多說,韓烽甚至懷疑,戰鬥真正打響的時候,遠距離擊殺還好說,可是一旦與鬼子面對面,他們還敢不敢向着鬼子亮出自己的刺刀。
沒辦法,畢竟都是新兵,在當兵之前不過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的孩子,樸實倒是學了大半去,唯獨沒有學到的就是無畏的膽氣。
韓烽為此思量了一個下午,他並不準備教特訓隊員們太多理論上的知識,因為那太不好解釋,自己腦子忽然變得好使可以說是傻子開了竅,槍法好也可以說是以前打彈弓練得,可唯獨學識上的事情,根本解釋不通。
韓烽總不能說,是腦子開了竅之後,成了先知,東西都在腦袋裏裝着吧!
不過韓烽想的很清楚,他也沒有必要將每一位特訓隊員都培養成軍事素養與實戰同步的精英,只是打鬼子而已,自只是橫穿進一段歷史,即使自己怎麼做,這戰爭終將會勝利,自己不過是一個參與者與目睹者罷了。
飯還是得一口一口吃,兩周的特訓結束之後,韓烽將特訓隊員們集合起來的時候,眾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子與特訓之前截然不同的氣質,這氣質或許很複雜,可是最為明顯的就是自信。
沒錯,兩周的特訓,特訓隊員們察覺到自己身上質的飛躍,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油然而生。
就是老傢伙劉正和徐豐收,身上也再看不出兩周之前的暮氣,此時此刻就是讓他們與年輕的小伙子打上一架,兩個老傢伙也決計不會有絲毫的怯場,渾身的力量澎湃之下,還有什麼可以阻擋?
韓烽望着特訓隊員們,特訓隊員們也看着他們的教官,韓烽忽然笑了起來,特訓隊員們緊跟着一起大笑。
「怎麼樣?是不是都很有成就感?」韓烽看向周大牛:「大牛,你來說。」
周大牛啪地踢着鞋跟,挺直了身子道:「報告教官,是的。」
韓烽又望向其他人,臉色中帶着濃濃的嘲諷道:「你們也這麼認為?」
「……」
特訓隊員們不敢說話了,這短短的兩周時間,他們已經深刻地意識到眼前這位教官的「變態」,就算是脾氣也仿佛一樣,或許前一刻還在和你說笑,下一刻就板着臉罰你跑完一座大山,或許前一刻還在衝着你臭罵,下一刻卻又在嬉笑中讚揚起你來,總是一句話,是難以捉摸的。
周大牛:……
他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兄弟們居然將自己出賣的如此徹底,他很清楚,剛才眾人可是都和他一樣的想法,沒想到現在卻又退縮,讓自己又成了赤「落落」的出頭鳥。
韓烽的話語轉為平淡,一切的話語似乎都是衝着周大牛而去,道:「如果這樣你們就會生出成就感,那麼我只能說,你們的目光太短淺,自我滿足的門檻也太低了。
槍不過會開,幾十步外算是能打中個不動的死物,可是鬼子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然後招着手說,唉,大牛兄弟,來來來,朝我腦袋這兒打嗎?
體能不過剛剛及格,沒錯,是比一般人跑的快了些,耐力好了些,可是比起永遠不會感到疲憊的鬼子的汽車呢?兩條腿能跑得過四個輪子的貨?
還有你們的格鬥術,也就是刺殺術,訓練都還沒有開始,上了戰場指望你們這樣的去和鬼子拼刺刀?老子估計都來不及給你們收屍。」
韓烽說到後面,自己都忍不住罵了起來,不但是罵了,更是罵的酣暢淋漓。
可憐了周大牛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些漫罵,身後的兄弟們卻是充耳不聞,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卻又絲毫不敢反駁,更何況韓烽說的都是實情,更是令隊員們恍然大悟,他們真的是太自大了。
「大牛,現在還覺得很有成就感嗎?」韓烽陰惻惻地望着周大牛道。
周大牛的腦袋頓時搖的像是撥浪鼓,「沒有,一點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