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最討厭的就是政委這個職位,尤其是最討厭團部政委,他覺得政委這個活兒沒啥正經事,就是處處和團長作對的。
團長說要喝酒了,政委就會說,團長,不行,那是生活作風有問題,不能喝酒。
團長想出去發發財,打打鬼子,政委就會問:團長,你向旅部請示過沒有?咱們可不能違抗命令,私自出兵。
這一來二往的耽擱過去,打鬼子?連黃花菜都他娘涼了。
等你老老實實的帶着部隊去打仗,還沒有動手,政委又跳出來了,這個得請示,那個也得請示,這個時候兒別說是打仗了,李雲龍就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蒼蠅,嗡嗡嗡的,這就像是那孫猴子被上了緊箍咒,別說是打妖怪了,金箍棒他都別想舉起來。
李雲龍帶着幾分酒意地罵了起來:「他娘的,怎麼又給老子派政委來了?」
孔捷就說了:「老李,你還好意思說,咱整個晉西北就數你的團政委換的最快,最快的那一次,我記得你那政委半年就換了仨,為啥?人家文化人兒根本就受不了你這個大老粗呀!放屁!」李雲龍橫眉豎眼道:「老子還受不了那些窮酸呢!要老子看,政委這個工作就他娘是多餘的,老子在新一團的時候沒有政委,不是照樣打仗嗎?」
孔捷道:「老李,你就是太沒文化,人家政委那都是文化人,上級派政委來那是有目的的,就是幫助咱這些大老粗,你看我獨立團半年前也有政委,我和人家政委相處的就好着嘞。
咱們的的隊伍里讀書人太少了,根據地到處都是需要的,老李,就你我這樣的大老粗部隊裏一抓一大把,少的就是人家那些讀書人呢!
我那政委走的時候老子就不舍啊!拉着人家的手留人,人家政委就說了:孔團長,那什麼什麼君終須一別,就此別過了。」
「千里送君終須一別!」韓烽笑道。
孔捷道:「對對就是這個,老子雖然不懂政委說的啥意思,可是那聽着就知道是人家文化人才能說出來的話,你聽聽,千里送君終須一別,老子聽得心窩子裏都感動的想流淚呢!」
「放屁!」李雲龍罵道:「你狗日的還豬鼻子插蔥,裝起大象來了,送別就是送別,扯什麼文縐縐的屁話?政委?老子的獨立團從來就不需要政委。」
「你……」
孔捷不說話了,氣的喝悶酒。
李雲龍自顧地地喝了口小酒,笑道:「老孔,你小子還別不服氣,你問問三愣子,老子需要政委嗎?」
韓烽卻笑道:「需要。」
李雲龍一瞪眼:「你小子說啥?」
孔捷頓時樂了,「老李,你看到沒,韓瘋子同志就比你有見識。」
韓烽笑着對瞪眼的李雲龍解釋道:「團長,您先別急着生氣,孔團長有句話說得對,上級派政委來自然是有道理的,咱們都是沒文化的大老粗,可總不能當一輩子的大老粗吧?
這仗總有打完的時候,咱也得學習文化,總得學習提升自己。
團長您想啊!您以後要是娶了婆娘生了娃,您那孩子突然問起,爹,你名字咋寫的?結果您一愣,說老子不會寫,團長,那不是讓人笑話嘛!」
李雲龍三人被韓烽的玩笑說的大笑起來,孔捷大為贊同道:「瘋子同志說對了,就是這麼理兒。」
李雲龍道:「三愣子,你這意思是要老子和這新來的政委好好處?」
韓烽笑道:「團長,我可沒有要您委屈自己的意思,這每個人啊都會遇到自己的知己,說不定這次來的政委就能和您尿到一個壺裏,成為您的知己呢!」
「政委能和老子對脾氣?扯淡。」李雲龍大罵。
酒局結束之後,韓烽將突擊隊集合起來對眾人道:「這兩天大傢伙兒再辛苦一陣,把網擴散出去,從總部到我獨立團有兩條主路和一些小路,大家多在這些路上偵查,一旦遇到兩個咱們的同志,那可能就是咱們新來的政委,咱們去提前迎接一下。」
周大牛好奇道:「排長,咱們需要這麼大陣仗嗎?不就是一個政委嘛,當年在新一團的時候,政委到咱新一團也是自己來的,咱們團長根本就沒有理會,就連去團部報道,還是政委自己問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