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善神,那就依遲漁所言,讓她暫時棲身太蒼吧。」
一旁的白起也輕輕點頭道:「一般而言,能夠成就那等洶湧河流的神祇,又能在大劫之下保住性命,這位闕樂河神的氣運非同小可,也許不久之後,她就能從困苦中崛起,如今我太蒼和她結下一個善緣,也是好的。」
紀夏深以為然,旋即不再談論這件事宜,將身前桌案上的幾本書卷分別遞給白起和遲漁。
「這是六十位文博士苦讀諸多他族典籍,融合我太蒼歷史,著就的『太蒼史記'',其中記載了從太蒼開國國主紀屹,一直到商國主,再到太初的歷史,將太蒼經歷的磨難,與他族經歷的劫難相印證,又記載了諸多傑出太蒼先賢的英勇、無畏事跡。」
紀夏道:「這本《太蒼史記》已經下發少學、府學、太學,作為太蒼學子開蒙必誦典籍,讓太蒼新生一杯飲水思源,知曉如今的生活來之不易,又鞭策他們莫要失去進取之心,大興而亡國的種族數不勝數,兩位以為,這本典籍如何?」
白起、遲漁翻開太蒼史記,逐字逐行閱讀。
良久之後,白起沉吟點頭,遲漁臉上卻露出幾分感慨。
「我生於紀屹國主的年代,知曉他斬荊棘、開野林、搬沉石建立太蒼的不易,其後我不幸身死,渾渾噩噩度過百年,又默默注視太蒼百年,見證太蒼多次遭逢劫難,又多次死裏求生,兩百年太蒼,兩百年紀室,風風雨雨,堪堪延續國祚。」
「其中的艱難困苦,確實應該讓所有太蒼兒郎知曉,他們也應該敬拜太初王,太初繼位,太蒼才能在短短時間內如此興盛。」
白起飲了一杯茶,贊道:「這本太蒼史記,仿佛讓我看到諸多戰國雄國的艱難崛起,確實不同凡響。」
紀夏展笑道:「文博士之中,出了一個極好的人物,平日裏聲名不顯,沒想到這次著書立說,他的才能逐漸顯露出來了。」
「是那位名叫賢慎的文博士?我曾從他背後看過他一眼,精氣神確實不俗,還未成就神通,周身卻又一股氣機勃發,確實是不俗的人才。」白起也輕聲道。
「正是賢慎,這本《太蒼史記》正是由他主編,不同凡響,也許不久之後,我太蒼文運,就會因為他而興盛。」紀夏笑道。
整整昏睡了三月有餘的她,甦醒之時,已經接近八月,正是蘊元靈米第二次收穫的季節。
闕樂身上已經不再是一身紅衣,而是穿着一件淡藍色紗裙,正在一個奇異物事前出神,從她面容上露出的疑惑來看,大約正在苦苦思索。
救她回來的婆婆姓平,鄰里之間,多稱呼她為平婆婆,年齡今年正好九十九歲,明年就能逾百歲。
原本明年,她就可以獲得碧梧之徽,成為受鄰里敬仰的碧梧老人。
可是沒想到就在上月,太蒼王庭忽然頒佈詔令,往後授予碧梧老人的年齡標準,從百歲提升為百二十歲。
這道詔令幾乎讓平婆婆整整三日茶不思飯不想,每日靠着些微泰來靈水度日。
畢竟她心心念念許久的榮譽,就這般溜走,讓她頗有些失望。
平婆婆自然不是埋怨王庭,畢竟如果不是天丹府的靈藥,王庭下賜的靈米和靈泉,她早在幾月之前,就已經蒼老離世,哪裏還有希冀碧梧之徽的資格。
可是即使知道王庭推遲碧梧之徽,是因為王庭諸多靈物供給下,太蒼子民的歲數大幅度提升。
不斷湧現的神通修士,就要百五十歲壽元,而普通人無病無災,又有諸般靈物的情況下,大約也能輕而易舉突破百歲壽元。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提高碧梧標準,碧梧老人的地位,只怕很快就會不值一提。
平婆婆雖然為之煩惱,卻也不曾埋怨太初王庭,恰巧現在正是收穫靈米的季節,她居住的地方距離糧田又不是很遠,於是今天平婆婆隨幾個糧農前往糧田,藉機散心。
這就苦了化名為闕哀的負沖河河神,她要肩負起今日為兩個孩童準備飯食的責任。
一男一女兩位孩童,都在不遠處的青梧少學受教,原本少學之中的飲食已經極好,都是由王庭出資,菜餚、肉食一樣不缺。
可是偏偏因為有些原因,太初王庭會額外下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