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宮懿無語道:「都是些雜物,能有什麼秘密。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起身,走到另一張桌案上,準備開始工作,豆兒卻是緊跟着就貼了過來,又在他身邊坐下。
「宮懿,我也是為了你好,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人家懷着什麼心思?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反倒是對我拒之千里之外,殊不知,我才是對你最好的!」豆兒皺着眉頭正色開口。
宮懿:「……」
他做好了打算,若是自己的這個姨姐再胡言亂語,他就毫不客氣的將她丟出去。
這個念頭將一落,一旁的紅鸞便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宮懿,這個摺子似乎有些奇怪。」
宮懿手裏的硃筆一頓,便抬步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將那摺子給拿過來,便是被冷豆兒率先就給搶了過去。
「這種摺子你都不知道。」豆兒一看那摺子,立刻便冷嘲起來,「這是喜柬,是誰家大婚用來邀請的,你怎麼這麼笨。」
紅鸞:「……」
喜柬?
在新大陸是沒有這種東西的,也許下黃天會有,但如她這種身份,平日裏根本是沒有可能接到這種東西的。
上重天和中青天的大婚,也從來都是以父神的命令開始到結束,他們這些人願意參加就參加,不願意參加便不參加,自然也沒有誰會去拿這樣的喜柬,正式去邀請。
她還以為是什麼機要文件,正心裏打鼓,卻沒想到是被嘲了。
宮懿抬手將冷豆兒手裏的請柬拿了過來,視線看了一眼紅鸞道:「這種喜柬直接放到一邊,不必理會。」
紅鸞這才點了點頭。
一旁冷豆兒氣悶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分揀啊,畢竟我們六界的東西,你都沒見過。」
紅鸞十分尷尬道:「不用了。」
冷豆兒還想在冷嘲,宮懿微皺了下眉道:「冷豆兒!」
冷豆兒被他一喊名字,就心顫,她轉過身道:「叫我的名字幹嘛?」
宮懿道:「你若再吵,便出去。」
畫姨是那般溫溫和和的女子,而冷非墨為人也十分有禮,怎麼就養出這麼個潑皮的性子來。
冷豆兒直接就鬱悶了:「我好心提醒,你卻還說我吵!」
她一下子在他身側坐了下來,生起悶氣來。
宮懿也不理會她,開始批閱。
偌大的大殿,頓時變得很安靜。
紅鸞的內心,卻不能平靜。
她無法忘記神後說的那話,她說,給自己一個與過去劃清界限的機會……可自己還能劃清嗎?
想到自己的父神,她都覺得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可現在,如此空曠的大殿,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冷清,甚至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她一抬頭,便能看到他……距離不算近,可她並不覺得遠。
就連……
紅鸞看了冷豆兒一眼,卻見冷豆兒正在恨恨的瞪着她,紅鸞這才垂下目光,可心裏並不覺得生氣。
因她覺得,就算是這個無理取鬧的冷豆兒,也是那麼的鮮活。
在新大陸,做為新的子女,他們自一出生,便意味着要面對冷冰冰的宮殿,活到一定年齡,便要開始準備前往血屠場。
許多的兄弟姐妹,就在那一日,成了永別。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宮懿那般看似清漠的性子,可對自己的妹妹卻那樣的溫柔。
就連馨兒口中的哥哥兩個字,也跟着有了溫度。
她也有大哥的,可她的那些大哥們,無論哪一個,卻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未婚夫。
多麼荒謬!
若不是自己之前的經脈被廢掉,恐怕現在已經是哪一個殿下的妻子了吧?
一邊是自己的兄長,一邊卻要給那個人以夫妻的身份相待,只要想一想,紅鸞都覺得噁心。
「喂!」
冷豆兒的聲音突然傳來,將紅鸞的思緒,一下子全部拉了回來。
紅鸞的身形微微一滯,驀地回神,卻是看宮懿也向她看了過來。
紅鸞被他的一眼一看,有些慌亂,接着連忙的開口道:「我走神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