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不敢再造次,只放下他的手,默默地掀起車簾說道,「不用再趕了,你既不想見到我,我這就走。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淳于溪見她真的要離開了,心裏卻又不舍,手才放到墊子上,他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曦兒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放心不下又折回身道:「你強撐什麼?!痛就說嘛!」
他是因為她才受的傷,雖然此前還有一次被淳于桀刺傷的,可是那一次畢竟不在眼前,沒有這一次讓她那般痛得感同身受。
她不知道淳于溪究竟是壞了哪根筋,竟總是對她這樣好。
「痛,我手上的痛,又哪裏及得上這裏的?」淳于溪小聲嘟噥了一句,另一手的手掌輕輕蓋在胸口上,似乎他真正的傷處,在胸口,不在掌心。
曦兒的心,像被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狠狠地挑了一下,她低下頭,緩緩地執起他受傷的手掌,用自己的體溫替他暖着。
她也好恨自己,為何就不能放下宓晟好好地愛他?
可是,她似一下子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一般,只想強迫自己漠視這一切。
知道皇帝受了傷,太醫早已侯在了昭陽殿內,等候皇帝歸來。
何太醫為淳于溪把了脈,又仔細看過了傷口,只道:「所幸皇上並沒有傷着大脈,只是這手在十天內都不能碰水,也不能做大動作的活動了。」
「知道了。」淳于溪半倚在龍塌側,微闔着眼應道。
「那臣為皇上上藥?」何太醫見他似累極了的樣子,小聲問道。
「不必了。」淳于溪撐開眼睛,一手指着曦兒說道:「你教她,這些日子,有她來伺候朕換藥。」
太醫往一邊瞧了一眼,那不是珍貴人麼?怎的突然做起了婢女的工作?
心裏雖然奇怪着,可是皇帝的口諭,他不敢逾越,只低聲應了聲:「是。」便把一應藥材羅列出來給了曦兒。
「皇上?」
正待曦兒拿起藥膏要給淳于溪敷上時,門外傳來皇后款款而來的聲音。
「皇上?怎的突然間受了傷?」因為曦兒身着宮女的服飾,皇后並沒有注意到她,一心只專注在淳于溪受傷的手上,滿臉的關懷焦慮。
「沒事,皇后不必憂心。」淳于溪瞥了一眼正專注於他手上的曦兒,只要他的手稍稍因為疼痛而抽一抽,她的眉頭就皺一皺。看着她心疼的樣子,他心裏有說不出得歡喜。
皇后被淳于溪怪異的目光吸引了,她順着他的眼光看向那個正在為他包紮傷口的宮女。背影很是眼熟,只是,她一下也想不出來在何處見過他。
早前才因為皇上沉迷於珍貴人而傷神,這會兒,見淳于溪似乎對眼前這個小宮女青睞有加,她的心抽緊了幾分。
自古帝王皆多情,她能做這個皇后,自然也就要能有那份容人之心。只是,她自己都記不清楚了,淳于溪究竟有多久沒有正眼瞧過他。
皇后正暗自傷神時,忽聽見福全來報:「瑜妃娘娘求見。」
傷口已經包紮完了,曦兒的手藝確實也不怎樣,那些裹着他的手的紗布像是胡亂被搭在了一起,只要他一動,就隨時都有要掉下來的危險。淳于溪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嘴角卻是揚起了好看的笑意。
曦兒一直低垂着腦袋,她知道皇后來了,瑜妃也準備要進來了。她可不想被她們認出來。於是包紮好之後,她假裝要扶一把淳于溪,藉機背對着皇后。
淳于溪的眉角輕輕挑起,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歡愉,只鼻尖輕輕嗅着曦兒身上淡淡的香氣。曦兒有些惱怒,此刻卻不好發作。
皇后把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裏,心裏再不高興,卻也有了打算。她想着只要是淳于溪喜歡,她明日就可以命人封了這個宮女為嬪妃。瑜妃恰巧前腳踏入昭陽殿,看見皇后被冷落在一邊,而皇上正與一宮女眉來眼去的,心裏頓時惱怒起來。
她步子匆匆從殿前走過,明知皇后在此,卻也顧不得行禮。之前才來了個珍貴人,這會兒又不知哪個不要臉的,居然敢明目張胆地勾引皇上。她上前一把揪住曦兒的後領,把她一手拉翻在地,咬牙切齒地說:「大膽奴婢,竟然勾引皇上!」
淳于溪來不及阻止她,皺着眉頭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