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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有事起奏——」
禮部刑大人出列:「臣有事起奏!皇上,十五的祭天大典微臣已經準備妥當,這是祭典當天的細則和準備物資,有什麼不妥的,還請皇上定奪!」
刑大人將自己理出來的細則雙手奉上,公公接過去,又低頭雙手奉送給了龍之夜。龍之燁打開摺子,一目十行的掃完,朗聲:「愛卿做事情細緻周到,辛苦了!」
刑大人低頭:「皇上謬讚,這是臣分內之事。」
龍之燁吩咐:「待會兒你把這份細則念給大家聽聽,讓大家心裏頭都有個底兒。」
祭天大典是龍羿國最重要的記事,文武百官都要參加的,馬虎不得半點兒。
刑大人得令退下,曹尚書又上前一步:「啟稟皇上,南疆進貢上來的新鮮葡萄剛剛送到,皇上要不要嘗嘗鮮?」
龍之燁一個大男人本來不貪這些瓜果之類的東西,但是他瞟到雪靈兒的眼睛亮了一下,便笑道:「也好,拿些來嘗嘗吧!」
往年,地方進貢來的水果,特色產品,龍之燁幾乎都是賞賜給下邊兒官員們的,他自己很少留份兒。
公公很快洗了新鮮的葡萄端上來,一個個水靈靈,晶瑩剔透,煞是饞人!
在這大雪紛紛的北國,能夠見到這樣子的新鮮水果實屬難得,按說葡萄應該是夏季的水果,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種的。
雪靈兒盯着那盤子葡萄,眼珠子都要落到盤子裏去了。
龍之燁眼底含笑,坐在高位,頤指氣使的吩咐:「小小,去!替朕嘗嘗!」
宮裏規矩,凡事皇上要入口的東西,都要先讓身邊的公公試吃。龍之燁平常是沒有那麼多規矩的,更不會拿雪靈兒來當小白鼠。
但是這一次,雪靈兒這隻小白鼠當的特別開心!
「是,皇上!」
雪靈兒喜滋滋的上前,掐了一顆葡萄丟進自己嘴裏。
「唔……好吃!」
說着,雪靈兒忍不住又去掐了一個。
眾人看她吃的樣子都感覺酸的流口水,但是她卻吃的津津有味兒,一口一個,一口一個……
文武百官看着雪靈兒,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有這樣子替皇上嘗食兒的嗎?她都要給嘗完了!
雪靈兒一口氣吃完了一大串葡萄,望着盤子裏那堆光禿禿的杆子,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妥,抬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龍之燁,「皇上……」
龍之燁眸底藏笑:「可有嘗出味道來?好吃嗎?」
雪靈兒紅着小臉:「呃……有點兒酸,所以小小就替您吃完了!」
酸是真的!之前一口一個的時候沒覺得,到現在,她一張開嘴巴說話,就感覺滿口的牙齒泛酸!
龍之燁失笑:「你倒是挺會替朕着想的!南疆進貢上來的葡萄,朕全都賞給你了!」
雪靈兒微微一躬身,笑眯眯的:「謝皇上厚愛!」
突然,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小臉一皺:「嘔——」
龍之燁燧然變色!
群臣也是大驚!
「快!快傳太醫!」龍之燁急切地命令着,尾音輕顫。
曹尚書早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臣罪該萬死!」
這葡萄小小公公一吃下去就吐了,要是皇上吃了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龍之燁也顧不得在群臣面前忌諱,雙臂抱住雪靈兒,滿眼的擔憂,低聲詢問:「靈兒,你怎麼樣了?可有哪裏不舒服?」
雪靈兒揉着自己泛酸的胃:「沒什麼,可能是剛剛太貪吃了。對不起,皇上,我給您丟臉了!」
「傻瓜!」龍之燁摸着雪靈兒的腦袋,「別害怕,太醫馬上就過來了!」
「我……嘔——」
雪靈兒剛想說話,張嘴又嘔了一口,雖然什麼都嘔不出來,但是口水卻噴到了龍之燁的龍袍上。
龍之燁絲毫都不嫌棄,依舊緊緊的抱着雪靈兒。
「太醫吶,怎麼還不過來?影!」
龍之燁直接喚了無影去提溜太醫過來。
雪靈兒歉意的望了龍之燁一眼,「我真的沒什麼事情,你不要着急!就是弄髒了你的衣服,我……」
感覺自己又想吐,雪靈兒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龍之燁握住她冰涼的小手,「乖!你先別說話!」
很快,太醫就被無影提溜了過來。
太醫剛要行禮,龍之燁便不耐煩的一揮手,命令道:「免禮!快過來給她看看!」
太醫連忙墩身去給雪靈兒把脈,文武百官也都焦急的望着。
但願不要是進貢來的葡萄有什麼問題!
太醫把了好半天的脈,臉色嚴肅,眉心越擰越緊。
龍之燁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他問太醫:「可有什麼不妥?」
太醫手抖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龍之燁臉色冷峻,出聲冷冽:「到底什麼個情況?你儘管直言,恕你無罪!」
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石階上,哆哆嗦嗦的:「小、小小公公他……他他他……有、有喜了!」
龍之燁瞬間石化,驚喜交加,「你說什麼?」
太醫戰戰兢兢的重複了一遍:「小小公公有喜了!」
一個公公怎麼可能有喜?可他反反覆覆地把脈好幾次都是喜脈,所以,太醫只能夠豁出去老臉實話實說。給個公公把出來了喜脈,恐怕,自己這一世英名也就此完結了!
說完,太醫便一臉絕望,面色蒼白的跪伏在地上,聽候發落。
等了好半天,突然頭頂上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賞!」
太醫以為自己聽錯了,大着膽子抬起頭來,只見皇上滿臉喜色,揮舞着大手:「賞!重重有賞!」
太醫如釋重負又滿心疑慮的退下了。
群臣也是看得雲裏霧裏,面面相覷,又不敢有半點兒的聲張。
只有龍之燁,歡喜的像個孩子似的,抱着雪靈兒,動情的:「靈兒!你聽到了嗎,你有喜了,咱們有孩子了!」
雪靈兒嬌羞的嗔了龍之燁一眼,滿面羞紅,小小聲的:「都是你……」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快,朕帶你回去躺着!」
饒是處事不驚的皇上,這會兒也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