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慢悠悠地看了這個青年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肆意人生。」
「對,肆意人生。」這個青年不由嘿嘿地笑着說道:「先生可嘗過肆意人生的滋味?」
「人生,哪裏有什麼絕對的肆意。」李七夜笑了笑,不由輕輕地搖了搖頭。
「萬一有呢?」這個青年就不由嘿嘿地笑了一下,說道:「不相信,先生就讓我再活一次,讓先生看一看,什麼叫絕對的肆意。」
「如果你認為有絕對的肆意。」說到這裏,李七夜似笑非笑地看了這個青年一眼,說道:「那肯定會被我一巴掌拍死。」
「那就是先生嫉妒我了。」這個青年不由嘿嘿地笑了起來。
李七夜也不生氣,淡淡地笑了一下,緩緩地說道:「是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撐得起你絕對肆意的人生呢?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存在,那麼,你是需要吃盡多少的苦頭呢,才能達到這樣的高度呢?既然你都能吃盡如此多的苦頭去達到這樣的境界,那麼,你還需要去肆意嗎?」
「就像先生此時此刻嗎?」這個青年看着李七夜。
「此時此刻呀。」李七夜不由看着遙遠之處,過了好一會兒,收回了目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自己為天之仙的時候,也沒見你想過絕對的肆意。」
「嘿,死了之後,就想了嘛。」這個青年攤了攤手,笑着說道:「人還沒死之前,總會認為,這種人生,是自己想要的人生,是自己過得最好的人生,甚至你有可能認為,自己的人生,就是人世間最完美的人生。」
「這個倒是。」李七夜看了青年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的人生,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最完美的人生了,就算有比你更加強大的存在,也不可能擁有比你這樣美好的人生了,別說是更美好了。」
「但,那也只是活着的時候,當你真正死去的時候,或者你會對自己人生改變看法,或者,在那個時候,你就會想,為什麼自己不換一個人生來活,好像自己的人生,也是有那麼一點的無聊,有那麼一點的枯燥。」這個青年不由攤了攤手。
「人呀,都是這樣。」李七夜笑着說道:「沒有的,總會去幻想着。這叫什麼,你知道不?」
「這叫什麼?」這個青年不由看着李七夜。
李七夜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說道:「這叫犯賤。」
「嘿,好像也是。」這個青年笑了起來,他搔了搔頭,笑着說道:「但,哪怕是犯賤,如果我再活一次,就算不如前生,但是,也賺到了,因為我活了兩世,能體會到另外一世人生,先生,你說是不是呢?」
「你這樣說,那也的確是這個道理。」李七夜不由點了點頭。
「所以嘛,先生,我想再活一次,有什麼錯呢?」這個青年很憊懶地笑着說道。
李七夜慢悠悠地看着這個青年,也淡淡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說道:「我不給你再活一次,我又有什麼錯呢?」
「先生這的確是沒錯。」聽到這樣的話,這個青年不由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旋即,這個青年又一下子來精神了,還是那個精神小伙,嘿嘿地知着說道:「先生,你說來聽聽,怎麼樣才能讓先生你願意給我再活一世呢。」
李七夜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淡淡地笑着說道:「好像你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去壓榨的吧。」
「這個,倒也是。」這個青年也不由點了點頭,坦然承認,笑着說道:「就算我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先生去壓榨,只怕先生也不需要與我討價還價,直接動手就是了,我還能奈何得了先生呢。」
「的確是如此。」李七夜笑着說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唉,說什麼自知之明。」這個青年搖頭,說道:「那還不是以命換來的覺悟,如果我以前有自知之明,就不會直接衝上去扛那一擊蒼天法相斬了,先讓截天、滅天他們抗一把先,說不定,我也能像沉天這老東西一樣逃跑了。」
「看來,你們當年是打得一敗塗地呀。」李七夜笑着說道。
「唉,別說了,當時,我們都覺得是勝券在握了。」這個青年不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想到,最後差不多是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