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時節有雨是正常的,但趕上連雨天那可不太尋常,不說百年不遇,十幾年碰上一回也是少的。筆神閣 bishenge.com這樣天氣的出現,無異於逼着農戶去死。
尋常人家哪有合適的地方保存糧食呢。
除此之外,對武雲昭來說,這場連綿雨的到來,也對她的計劃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奉天王和承天王一直按兵不動,乃是為了躲過酷暑,在秋收之際,一面搶糧,積累軍餉,一面推進,進一步南下。
而今,即將到來的雨水將導致莊稼不收,奉天王和承天王的打算落空了一半。
他們為了解決人馬溫飽,不會再盯着地里的糧食,轉而會盯着百姓家裏的現成的餘糧。
北方亂了,普通百姓能維持生計,吃個飽飯已經不容易,哪裏有多餘的糧食給奉天王和承天王「上貢」呢?
想來,奉天王和承天王只會明搶,將燒殺擄掠之事做得更狠,更絕。
他們的推進速度也會較計劃更快。說不得,其間會生出什麼變故。
許寶元也是推想到了這一層,才急忙來告,要武雲昭提前考慮着。
斟酌再三,武雲昭胸中有了計較,轉過身來。
許寶元當即站起,問道:「當家的有何吩咐?」卻聽武雲昭道:「回去睡覺,明早白虎廳議事。」
許寶元「啊」了一聲,查察武雲昭神情,見她一派淡然,心中隱憂放下了,乾脆告辭離去。
不管以前在鳳凰山上,還是
現在在盤龍山上,武雲昭是絕對的領導者,每一個下屬對她都是由衷地愛戴、信任。
話,不用多說;令,聽從即可。
許寶元走後,顧潛山道:「當家的,晚安!」裹着被子「哐當」一聲臥倒,翻個滾,枕在大花的背脊上。
武雲昭道:「你不怕它半夜餓了把你拆了?」
顧潛山透過被子,悶聲道:「不怕,大花不是沒良心的,況且,有你在,它絕對不敢放肆。這就是馴養的力量,大蟲變大貓,變了就是變了,變不回來的。」亂抓一通,拿起了大花的肉掌,說道:「當家的,你看,爪子都是平的。」
武雲昭從窗邊走到顧潛山和老虎身旁,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大花平滑的虎爪,笑道:「是啊,都是平的。」嘆了口氣,隨即拍拍手,說道:「來,大花,姐姐抱抱。」
大花自然是樂意的,想要起身,卻因為顧潛山壓着,不能起來,回頭蹭了蹭顧潛山。
顧潛山從被子裏鑽出來,伸手摟着大花的脖子,不讓大花動,對武雲昭道:「當家的,你趕緊睡覺吧,明兒再玩兒。」
武雲昭道:「誰說我要睡覺,該睡覺的是許寶元,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大花可以。」
顧潛山「啊」一聲,心說:「大晚上的發癔症?說話顛三倒四的。」
武雲昭輕輕撫摸大花的腦袋,說道:「穿好衣服,起來幹活。」
顧潛山是根本不敢反抗,只敢認命聽吩咐的,於是問道:「做什麼?」
武雲昭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虎毛,說道:「幫我寫幾封信,明早兒議事的時候要用。」走到桌邊,又點了一盞燈,敲了敲桌面,催促着。
顧潛山收起了薄被,重新換好外衫,從柜子裏拿了筆墨紙硯和信封,拿到桌邊擺好,然後自己安穩坐下,擼起袖子,一邊磨墨,一邊問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寫,自己動手不是更快,何必讓我代筆?」
武雲昭道:「總不能我在這兒挑燈夜戰,聽着你倆呼呼作響,盟友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顧潛山呼呼吐了兩口氣,大翻白眼,抱怨道:「不可理喻!」
武雲昭拉開凳子,跨步邁過,騎馬一樣坐着,笑眯眯道:「因為我是女人啊!男人們不是常說,女人不可理喻嘛。可見,不會不可理喻的就不是女人。好啦,不扯沒用的了,第一封信給歐陽永。」
顧潛山「哦」一聲,提筆落字在信封上。「承蒙」崇元帝多年「教導」,他倒是能寫一手好字。
寫好之後,顧潛山將信封提起,吹乾上頭的墨字,將信放在一旁,拿過信紙,看向武雲昭,意思是:「寫什麼,快說!」
武雲昭咬着下唇,眼珠兒轉了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