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政務大部分由付希繼承擔,熊嚴只需要把大事過一過眼,無須認真批閱奏摺,十分輕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然而,付希繼年事已高,身體漸漸不行了,勞累之後,三天兩頭生病。以前的時候,付希繼為保政務通暢,咬着牙堅持,哪怕帶病在身,也儘量替熊嚴將奏摺批閱。不過,這一回付希繼實在撐不住了,告病修養,於是所有的奏摺被全部送到了熊嚴這裏。
這一下,可苦了這位養尊處優、不通政務的皇帝陛下。
連日累計的奏摺成百上千,匯合全國上下事務,大到攻勢防禦,小到地方州縣開田墾土,不提一一看過來,就是一份份打開,也非常耗費手腕的力氣,熊嚴哪裏能忍受。
但是,熊嚴也知道,老丞相不在,這些政務不能假手他人,於是硬着頭皮在御書房批了小半日,期間茶點美食、美人美酒隔一段時間便被召進御書房,以聊慰帝王辛勤。
熊嚴勉強撐到了午時,眼看着一摞摞奏摺,頓覺脫離苦海之日遙遙無期,叫苦不迭。正在御書房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忽聽外頭聲響,好奇之心登起,詢問之下知道了打掃藏書閣之事。熊嚴不喜詩書,對藏書閣敬而遠之,大感無趣,接着在屋中踱步,叫苦喊愁,直把一旁伺候的王德看得無可奈何,有心勸慰,但也不知該勸什麼。
又過一陣兒,又有新的奏摺流水價地送進來。
熊嚴怕得簡直要破了膽,呼天搶地之後,情急智生「以前的摺子是付希繼批的,不是朕批的,朕再找個付希繼不就成了。」念頭一出,霎時看到前路光明,思考要挑選何人,委以重任。
熊嚴不是個好皇帝,並不是人蠢,而是心思不在政務,只要將精神放在其他的事情上,腦子轉得不比大臣們慢。
他想,摺子是臣子奏上,決不能交由臣子之手批閱,那無異於白送一遭。如果這樣做了,自己豈不是要被群臣罵死。眼珠轉了幾轉,熊嚴決定從後宮中尋人。
在宮中,皇帝是權力最大的人,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誰敢不從,誰敢多說一句話呢,而最聽話的就是後宮中的女人。
只是,挑選何人來辦此事卻很為難。
後宮妃嬪中,讀書識字的本就不多。事關重大,也不能找一個品階低微的美人、才人之流的人物,必得在妃位及以上中的人中挑選才保險,可保秘密不露。
熊嚴打定了主意,掰着手指頭決定人選,當真是思慮周全,算無遺漏。
他想,貴妃孫紅香大字不識,絕對沾不上份兒了;淑妃李詩語就是個病秧子,不動彈還走不出宮門,再送些活兒去過,豈不是要連着棺材一起送去,也是不行的;賢妃好練拳耍劍,雖然識字,但絕對寫不出好字,也是不行。
想來想去,唯有兩人合適,一是皇后王蕊瑤,二是德妃韓容嘉。
王蕊瑤是太傅之女,韓容嘉是尚書之女,皆出身書香門第。當年,若非王蕊瑤勿論才華、樣貌都高出韓容嘉一籌,那麼這個皇后之位或許還是韓容嘉的。
熊嚴這些日子聽盡了王蕊瑤的好話,早對皇后改觀。他將二女在心中比較,越想越覺得容貌姣好的皇后比韓容嘉更合適。念及前日皇后酒後生暈的美態,不由得心中一盪,當即拍板要皇后為此事,趕緊吩咐王德將人召了過來。
武雲昭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我是好皇后了,以前怎麼連看都不看一眼,真是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卻吞吞吐吐道「陛下,這這不行啊,宮裏這麼多人,怎麼會沒人知道,再說了,臣妾、臣妾哪裏懂得政務,怎麼批啊,臣妾不會啊。」她的意思就是,臣妾若會,臣妾便幫了。
熊嚴此時當真聰慧,立馬聽出皇后「深意」,說道「這個不用擔心。」說着,一雙手在書桌上胡亂翻找。
王德暗自搖頭,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幫忙,將付希繼批好的摺子抽了幾張出來,交給武雲昭。
熊嚴道「批摺子不難,你看這些就能看會了,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用多琢磨,那都是大臣用來湊字的,如果有不能決定的大事給朕留着,朕親自教你。」
武雲昭心道「給你留着?那不是脫了恩」,當着熊嚴的面,猶猶豫豫打開奏摺,瞧了幾眼,說道「陛下,可否賜臣妾幾張墨寶,也好讓臣妾臨摹,免得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