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盯着她水湛湛的眸子,壓低着聲音問道:「委屈了?」
「沒有。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桑美垂着頭,柔柔弱弱地搖了搖,聲音透着幾分隱隱的沉悶,「徐夫人剛才是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深感受益匪淺,感激還來不及,不敢委屈。」
飆戲,桑美十五年來,每分每秒都在扮演。
這等裝柔弱與無助的片段,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光是搭下眼皮,睫毛落下的微淡陰影,就足夠演繹一處靜默的怯懦深意。
看得人心口微疼,忍不住地想要出手保護。
桑美情緒的抓心令葉清憤怒,她咬着後槽牙,不顧形象地吼了起來,「戚桑美,你別胡說八道,明明是你」
葉清因為桑美的措詞而顯得激動,表情也跟着猙獰起來。
她這裏剛起勢,旁邊的袁悅君就立刻站了出來,態度強硬,「明明是怎麼樣?」
袁悅君也不示弱,強勢的氣場震住對方,言語激怒地反問,「葉清,你來告訴我,明明是怎樣?」
旁邊原本想要衝出去與葉清公開撕扯的余倩雯見狀,才剛邁出腳步,就被身後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曲安格給一把拉住了手。
花園內的光線偏暗,許多人的注意力都被場內拉開戰火的兩人身上,但依舊有幾雙眼睛精準地落在了那隻手上,其中就包括桑美。
隔得很遠的距離,她沉冷臉,眸光冷冽地盯着曲安格拽着余倩雯的手,心沉涼如水,卻毫無波瀾。
葉清被吼得愣住,目光呆愣地盯着袁悅君,「悅君!」
袁悅君才懶得搭理她,板着臉,嗓音尖銳地質問,「桑美跟你是有什麼特別關係,由得了你來教她了?」
她的話挑釁的意思明顯,擺明了就是要護着桑美,誰來也不行。
「」
袁悅君咬着後槽牙,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旁邊的戚桑美。
早些年時她就覺得這女人不簡單了,表面山柔柔弱弱美艷動人,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當年的季言年輕氣盛不肯聽勸,沒想到多年後,袁悅君這樣精明的人也沒戚桑美給納入了自己的範圍。
袁悅君緊盯着桑美,眉眼裏全是薄涼。
真當她寡不敵眾有些下不來台時,人群里忽然響起熟悉的聲,「我們好心好意的來給潘老祝壽,卻落得被針鋒相對,不愧是親家,該一致對外時半點不含糊。」
葉清猛然抬頭,便看見了手臂里挽着位氣質美女的徐璽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葉清瞄了眼杵在中間的戚桑美,心裏陡然一驚。
她一把抓住徐璽的衣袖,聲音不可捉摸地響起了顫音,「阿璽,你怎麼過來了?」
葉清的聲音着實令人蹙眉,抖轉的聲音,夾雜着含糊的驚慌意味。
徐璽沒想到葉清會害怕,立刻握住她的手,沉着聲音安慰,「媽,沒事的,我在這裏呢!」
他剛才的話,無疑是帶偏了主題,且有意公然地將穆家劃分在曲家的站位。
在場的人的心思皆深沉,這種指向他們是一點就通。
衣冠楚楚之下,各個的心思開始逐漸搖擺。
氛圍突然之間緊張起來,空氣跟着凝結了。
穆瑾言邁步上前,一把扶着桑美的腰,抬頭,目光冷銳地盯着徐璽,沉聲反擊,「徐少這句話就有失偏頗了,說得像是我們不是存心來賀壽,反倒是來鬧事的。」
他向來不是惹事的人,但誰要是敢踩過界或者進行試探,他就一定會反擊到讓對方不敢再妄動分寸。
徐璽眯了眯眼,眸底光影沉邃。
葉清是徐家的夫人,被這麼當場被欺負。
表面上欺負了葉清,實際就是打了徐家的臉。
徐璽作為徐家的接班人,有責任維護自家的形象和權威。
他冷冷地瞄了眼當事者,冷沉沉地說道:「曲夫人剛才的那一耳光落得有多實在,現場有耳朵的人那可都是聽見的,至於穆夫人護犢情深,言語憤概也是有目共睹,這一切,清楚且真實。」
這倒是事實,周圍的看客忍不住小聲嘀咕議論起來,無外乎暗指曲穆兩家聯手欺負徐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