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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正沉,憑着直覺察覺到異樣,徐丞謹倏地睜開眼睛。
夜色朦朧之中,他一眼就瞧見一抹纖細的青色身影端坐在自己的床榻旁。
徐丞謹的眼睛在白天幾乎就是形同盲人,在夜間卻是異於常人的敏銳,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
目力極佳,他一眼就認出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師父。
「你是怎麼進來的」
徐丞謹坐起身,蹙眉問道。
他的住處和房是王府重中之重,里里外外暗衛和機關佈置得水泄不通,她竟然能悄無聲息地進來
更何況,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竟然能這般準確地找到他的房間
晚膳時分她那番關於頭狼的比喻,真的只是和他閒話趣事或許根本就是有的放矢,在試探他
那,又是何人教她這樣說的
徐丞謹的手按在一旁的機關上,只要對面那人稍有異動,就會立即取她性命
宋離月聽聞他出聲,這才從床頭站起身來,走到他床榻旁,垂首看着他,小聲嘀咕道,「我是偷偷溜進來的,你的暗衛還有房間的機關太多,我還是吵醒你了是不是」
瑟縮可憐的模樣,徐丞謹視而不見,眼眸低垂,他的聲音冰冷,「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你來我這裏來做什麼」
「徐丞謹,我想和你在一起」宋離月說着,坐在床榻邊上,蹬掉了鞋襪。
徐丞謹徹底愣住了,隨即嗤笑一聲,「這又是你爹爹教你的」
這句話明顯已經帶上了令人羞惱的責罵。
可宋離月不懂這些,她理解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沖徐丞謹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想我爹爹了,我想和你說說話。」
「只是說話,你站在一旁就可以了。」徐丞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樣的手段可是比那些名門閨秀含羞帶怯的委婉要直白簡潔的多。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比遮遮掩掩更是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宋離月不知道他想了什麼,只是察覺道他語氣不善,瑟縮了一下,小聲嘟囔道,」可是外面很冷啊。「
徐丞謹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中衣。
他沒有挪開視線,而是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可在對方的眼中,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羞怯,他不得不明言,「離月,你知不知道只有夫妻才可以同榻」
「知道,爹爹告訴過我的。我從三歲起就是自己一個人睡的,就只有一次例外。那次你起了熱,非扯着我的衣袖不讓我走」說着,宋離月很是配合地打了一個噴嚏,「徐丞謹,我只和兔子松鼠窩在一起過,就連頭狼,那次我和爹爹生氣,在山洞過一夜都是它陪着我。除了爹爹,我還沒有和別的人一起」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一支袖箭暗無聲息地襲來,直奔她的咽喉之處。
徐丞謹一眼就瞧出是誰出的手,可他並不打算喝止。
她若真如自己所言,武功很好,自然就能躲得過。如若她躲不過,那留着也沒多大的用處。
打定主意,徐丞謹只是冷眼旁觀。
來勢凌厲,宋離月一個閃身,角度很是刁鑽地躲開袖箭之後,正欲還手,就聽到徐丞謹冷冷地出聲,「退下。」
「是」
外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隨即就沒有了聲響。
「是你的人啊。」宋離月把玩着手裏的袖箭,「我這都進來半天了,他們才發現,反應可真是夠慢的。」
這些暗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以一敵十,都是綽綽有餘。
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人進來很久了,暗衛才察覺。包括他自己
徐丞謹輕咳一聲,」他們是保護我的人。「
「哦,那以後不用了。」
甩手隨意把袖箭扔了出去,宋離月一個起落,已經落到了床榻的里側。
「你做什麼」
徐丞謹見她伸手掀開被褥,竟有些慌亂,不由得低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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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親王府的暗衛在以後的日子裏被宋離月虐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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