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神思飄忽,玉虎忽然聽到熟悉的轆轆聲,她忙站起身來,恭謹地走出臥房,垂首衝來人行禮,「玉虎見過王爺。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嗯。」徐丞謹淡淡地應了一聲,問道,「小姐現在情況如何」
玉虎不敢抬頭,恭謹地回話道,「擦了藥,酒疹子已經退下去了。剛剛醒了片刻,餵了半碗米粥,人又昏睡了過去。」
門帘微敞,見人安靜地躺在那裏,隔着綾帶依稀能看到她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心裏驀地鬆了一口氣,徐丞謹沉聲道,「讓小廚房備好飯菜,小姐醒來就立即傳膳。」
玉虎應聲道,「是,奴婢現在就去」
「等一下」把人叫住,徐丞謹又叮囑了一句,「讓小廚房做一些軟糯易消化的飯菜,小姐昏睡時間長,又是醉酒之後,脾胃虛弱」
然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玉虎一一記住,頷首道,「奴婢都記下了,王爺放心。」
玉虎躬身退下,徐丞謹才伸手推着輪椅到了內室。
今天一掃昨天的寒風刺骨,無風,天色很是陰沉,想來是有場大雪。屋子裏放着火盆,內室窗子未曾關得嚴實,留作通氣之用。內室還有一種藥草的味道,被火盆一熏蒸,聞起來有種甘草的味道。
徐丞謹慢慢去到床榻旁。
室內昏暗,他慢慢睜開眼睛,隔着黑色的綾帶,勉強能視物。床榻一旁的几上放着一個銅盆,外沿搭着一條染着藥草汁的巾帕。
伸手隔開帷帳,徐丞謹看向床榻上的人,昨晚吵吵鬧鬧的人兒,此時安靜地蓋着被子熟睡着,一臉乖巧的模樣。脖頸處還有一大片淡淡的紅色痕跡,應該就是還未完全褪去的酒疹子。
忽然,床榻上熟睡的人動了動,小聲嘀咕着,「好熱」
徐丞謹心裏一慌,還未來得及挪開視線,就看到宋離月把雙臂從被褥下拿出來,放在被褥上。
手臂細白如凝脂
徐丞謹臉上一熱,手一松,忙放下帷帳,合上雙眼。
她應該是剛擦過藥汁,所以所以
是自己思慮不周,冒失了。
伸手挪動輪椅,背對着床榻之上的人,耳朵卻更是敏銳。
聽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然後就是那道熟悉的清脆聲音響起。
「怎麼這麼癢啊」
「呀,我的衣服呢」
「怎麼還有火盆,這誰還給我蓋這麼厚的被子」
「我的頭好疼啊,是不是我睡着的時候,有人揍了我一頓啊「
就在徐丞謹進退兩難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
「咦,徐丞謹,你怎麼在這裏」
這天之後,宋離月納悶了好一陣子。
她到底是哪裏惹到了那個小彆扭啊,怎麼跟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見到她總是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她每每想問清楚,總是被他岔開話題。
真是奇哉怪也
大黎的御史大夫,趙承風,年二十五歲,曾是皇六子的伴讀,這般年輕就位列三公,當真是年少有為。
私下,趙承風亦是文採風流,長相倜儻。
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這般優秀的人物,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成親。
大黎男子大多十五六歲即成婚,富家公子最多也就是十八九歲,徐丞謹弱冠之年尚未成婚是特殊情況。而這位正當壯年的御史大夫遲遲未曾婚配,着實讓人不得不在茶餘飯後,頗想擺出長輩之姿態念叨幾句。
而這些關於趙承風的信息,皆是出自凌香水榭守門的青竹之口。
他簡直比凌白山上的兔子還會蹦躂,整個康親王府,或者說,整個溍陽城,大到哪位大人今天上朝沒有穿襪子,小到南街最裏間那家餛飩店的媳婦昨天罵街,他都知道
趙修把他調到了內院之後,更是如魚得水。怎麼說呢,就是康親王府餵的鴿子從屋頂上飛過,都想停下來聽青竹說上兩段。
是夜,無月,寒風呼嘯。大雪已經停了兩天了,可天還是一直都陰着。
一身黑衣的宋離月,此時正坐在御史大夫趙承風家的屋頂上。
看着腳底下的皚皚白雪,又看了看院子裏的情形,她不由得發着牢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