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和波點點頭,然後說了聲,去吧,苗發旺微笑着,也跟着點了點頭。
印安東一離開,苗發旺便說,印工還真是個人才呀,這幾次開會給我們指揮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印工這麼年輕,做事這麼踏實。
在湖東職業學院,新校區建設的這個項目範圍之內,大家都知道,苗工是一個好人,從來很少說壞話。也不去害大家,而且總是想法給大家解決問題,所以在指揮部里很受大家的尊敬,這一點,估計印安東不了解但朱和波就非常清楚。
苗發旺比朱和波要大,朱和波給苗工倒上水。苗工連忙用手擋了擋杯子,朱和波知道這個苗發旺做人很低調,到了工地現場從來沒有甲方的架子,而且也從來不高人一等,頤指氣使,他跟顧允建壓根就是兩種類型的人。
苗發旺笑着說,朱經理,這現場進展也不快啊,不知道怎麼了,這麼好的天兒怎麼不往外出土呀?
看來,苗工對劉老二在這情況並不清楚,或者說,劉老二跟苗工他倆根本就沒多大的交集。朱和波勉強地笑着說,苗工,你是不知道呀,我們跟土方隊伍的合同到現在還沒簽好。這個劉老闆不但推翻了我們的合同,而且也改了咱們指揮部定的合同約定,你說這樣的合同還讓我們怎麼簽?而且還要預付款,你說這些我們都做不到。哎呀,真是愁死了。
不簽合同也得幹活呀,現在這麼好的時候,土方的價格都是定死的,該乾乾就得了,這個又不影響他們賺錢,還有什麼可說的?現場就這麼扔着,白白的浪費時間,太可惜啦。苗工立即回復道。
實際上苗發旺對劉老二的情況是知道的,雖然溝通交流得少。但苗發旺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這個劉老二,仗着有村里給他撐腰,仗着指揮部給他做後盾,有時不可一世。甚至連指揮部里其他的人都不買賬。這樣,指揮部里很多人對他都不滿。一些施工單位的風言風語都傳到指揮部的耳朵里去,像苗工他們都知道一些。
有些人的賬你可以不買,但你堵不住人家的嘴呀。劉老二自己覺得非常聰明,但實際上這些施工單位兒,哪個施工單位兒是好惹的,一個港城建設就讓他把它揉搓了這麼長時間,他覺得現在佔主動了,反過來可以拿一把兒。
朱和波臉上沒有了笑容,當着苗工的面兒,他有些話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但他實在沒有憋住,便說道,我真不明白,咱們指揮部非得用這一家,他不給我們幹活,整個工程都落後了,你說怎麼辦?指揮部的合同那都是通用的版本,各個單位都一樣,他為什麼要對我們單獨增加一些條件?這也說不過去啊。如果就是因為在他的地盤上幹活,現在還是他的地盤嗎?現在是湖東職業學院的地盤,不是他們村裏的地盤,更不是他們家的地盤兒。現在還拿這個說事兒?你說我們這活兒還怎麼幹?
苗發旺聽着朱和波的話,他知道朱和波現在有點兒激動,他連忙揮了揮手,示意朱和波小點聲。
苗發旺心裏非常清楚,這個劉老二什麼事都敢做,在其他施工單位上已經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進點水泥沙子都得抽點費用。搞的施工單位也是怨聲載道,只要問為什麼要那做,說法真是夠令人氣憤的,都說是在他們在地上幹活,就得要這個費用。
不知道朱和波聽說沒聽說,這個劉老二膽子真是大極了,苗發旺對這個事兒一直是耿耿於懷,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下手,他甚至覺得都有指揮部的人在從中參與,所以他都不敢多說。實際上,他對這個劉老二一點好印象也沒有。
朱和波苦笑了一下說,咱們指揮部要用這一家,我們也沒有什麼法子,我們也認了,現在搞的活兒也干不下去,哎呀,真是愁死了。
苗發旺聽着朱和波的話,這個朱和波老是嘆息,其實他心裏就跟明鏡一樣,雖然他每次過來都要問上兩聲,實際上,劉老二在港城建設這個項目上的表現,有些話他也就是說說,看在眼裏不方便說的他從來不說。沒法子呀,想到這,苗工看着朱和波,他喝了口水,然後說,朱經理,這個事兒給我們指揮部反映一下呀。我們指揮部的領導應該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