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廟門,晴日當空,一陣微微的春風吹過,帶着些新翻的泥土的清香,鐵扇許眯起眼,輕輕嗅了嗅,心裏不知為什麼,突然有說不出的暢快。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果然,過了莫約七八日,王氏突然平地吐了出來,只感覺陣陣反胃,王知府叫來的郎中,把了把脈,一臉喜色的說道:夫人這是喜脈啊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王知府大喜過望,吩咐郎中去賬房領了十兩銀子,又大擺筵席,席間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鐵扇許也高興,這是要當爹的事,怎麼能不高興。當天夜裏,三壺醉酒,鐵扇許對着明月,和着月下的影子,半醉半醒的,用着奇怪的腔調,一直說着:「楊家有後,楊家有後啊」
王氏也開心,作為妻子,無論多麼賢惠淑良,倘若生不出孩子來,都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她深愛着丈夫,每當看見丈夫嘆氣時,心如刀絞,只恨自己為什麼還不懷孕,如今好了,如今好了啊
時間是一晃而過,揚州府又度過了一個春天,一個夏天,一個秋天,再恍惚一下,已是到了冬天。
這九個多月來,王氏每天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今天是雞蛋補身子,明天是魚湯暖身子,後天是木耳養身子;眼看着王氏的肚子越來越大,鐵扇許和王知府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
南方的冬天不是很冷,但很美。
純潔無暇白到極點的美。
雪花飄飄灑灑,掛在了樹梢上,墜在了屋頂上,摔在了青石路上。
鐵扇許夫婦和王知府的笑容卻越來越少。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十個月了。
懷胎十月,按理說應該生了,但王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知府請來的郎中把過了脈,也是一臉的疑惑和不解:十個月沒錯了,但根據脈象顯示,另夫人還要兩個月才能生下孩子。
鐵扇許一邊緊緊握着王氏的手,安慰着她,一邊問道:「郎中,那照這麼說,我這孩子要十二月,也就是一年才能出生」
「是的。」郎中如實回答。
「可有先例麼」鐵扇許繼續問道。
「據民間傳說,當年哪吒在娘肚子裏待了三年。」郎中幽默了一下,回答道。
鐵扇許看向窗外,銀白色的樹,銀白色的屋,銀白色的世界。
但已經隱約看到了點點蒼翠的綠色。
「好吧十二個月,就十二個月,我鐵扇許的孩子,怎麼可能普通。」
時間又是一晃,河水消融的叮咚聲響徹了揚州府,而在知府居的內室,鐵扇許正一臉焦急的來回踱着步子。另一間屋子裏就是自己的妻子,接生婆正在全力以赴的去迎接一個新生命。
太陽已經變成了殘陽,剛處理完公務的王知府急匆匆趕了過來,見得鐵扇許在屋子外面左轉右轉,不由問道:怎麼樣
鐵扇許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麼,屋內卻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緊接着,門被打開了,穩婆帶着好消息走了出來。
「恭喜,是個貴公子。」
明媚的春光灑在院子裏,青石路上細紋點點,偶有幾聲鳥鳴傳來,嘰嘰喳喳的格外喜人。
「夫人,還是快快回屋吧,免得傷了身子。」
鐵扇許剛進院門,就看見王氏坐在藤椅上,沐浴在陽光下。
儘管時節尚好,身子也補的及時,但剛剛產下的王氏臉色卻依舊有幾分蒼白,只是眉目間多了幾分為人母的慈愛。
「相公,我的身子哪有的這般嬌弱,怕是被風吹倒麼」
王氏嬌嗔一聲,卻還是一臉幸福的依偎在丈夫肩膀上,走進了屋裏。
一張梳妝枱,一張八仙桌,幾個木凳,外加兩張床一大一小,大的是王氏和鐵扇許的,小的自然是昨天剛剛出生的他們孩子。這就是鐵扇許夫婦倆的小窩,樸素而淡雅,中庭一副書法懸掛:「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筆法剛勁有力,卻含蓄不出,猶如上了劍鞘的絕世寶劍這就是鐵扇許。
對於他來說,二十歲之前鋒芒畢露的厲害,結交了不少朋友,但也結下了不少仇人,王氏是他的第一層劍鞘,而他的兒子,則是他的第二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