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穿出來了!」
「成功了!」
「老太太有救了!」
周圍的三個白大褂一瞬間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一個兩個笑得像是過年一樣。
宋長空是這個老太太的管床醫生,他不僅在為老太太高興,也在為現在忐忑的等在icu病區外的老頭高興。
主治醫生也為患者高興,但他更為了自己果斷的把張天陽撈過來這件事情而感到高興。
果然,自己是明智的!
林可安也在笑。
眼睛盯着張天陽,閃着明亮的光。
只有張天陽依舊保持着沉穩,眉頭甚至還處於微微皺起的狀態。
他調整着針芯進入的深度,從而控制着老太太腦脊液流出的速度。
然後,就像是普通的腰穿一樣,他開始留取各種生化微生物和一般情況的腦脊液標本。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腰穿。
這是一次關乎於老太太命運的腰穿。
穿出來了,老太太很大幾率能活。
穿不出來,基本上已經可以準備後事了。
「穿出來了?」
護士站和管床護士去而復返,語氣中帶着驚喜。
可當看清楚腰穿的人不是主治醫生,竟然還是剛剛那個小醫生的時候,護士站的語氣就變成了驚嚇。
「怎麼,怎麼就穿出來了,昨天不是那誰都上手了嗎,怎麼今天就......」
護士長一向是不怕主治級別的醫生的,說話也沒個遮攔。
主治醫生的臉色稍微有些訕訕。
剛剛太過於高興,又忙着思考要怎麼把張天陽騙得留在神經內科。
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張天陽這一針下去,穿到的是腦脊液,打的可是他的臉啊!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來。
「那說明小張厲害嘛!」
小一輩的醫生能出一個賊厲害的變態,是好事啊!
宋長空宋主任默默觀察着在場的眾人,恪盡職守的繼續按住老太太的半邊身子,誓死不參與討論。
少說話,少說話,多說一句說不定要被記仇的......
林可安一直雙眼放光的盯着張天陽,之前怕影響他操作,現在卻迫不及待了。
「張天陽,不解釋解釋嗎?」
瞬間,跟護士長打着哈哈的主治醫生安靜了下來。
宋長空也支起耳朵打起精神。
不止林可安好奇,他們也想知道,那麼多醫生都沒穿出來的腰穿,為什麼張天陽偏偏穿到了。
針已經穿到位了,腦脊液在不緊不慢的往外滴。
張天陽的心也放了下來,臉色不復之前的嚴肅。
「可能是運氣吧。」
他笑呵呵的解釋着,「昨天老太太不是突然血氧飽和度往下掉,最後發現是引流管夾閉太久顱內壓增高嗎?」
「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哪個地方被凝結的血塊堵住了,昨天那麼高的顱內壓,都壓迫到呼吸中樞了,應該也可以沖開了吧?」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主治醫生頻頻點頭,心裏的自我懷疑漸漸淡化。
宋長空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林可安卻一點也不信,直接懟上來。
「那你調整那麼多次,還拿20ml注射器抽來抽去的幹什麼!」
昨天晚上剛剛料理的小黃雞大漢可還在旁邊躺着呢!
她可是親眼見證張天陽在患者極度不配合,不停扭動着自己身軀的情況下,張天陽兩針見腦脊液的。
面前這個老太太,又不會反抗,肌肉又不發達,按理說會比小黃雞大漢要容易穿許多。
可張天陽卻表現得慎之又慎,還反覆調整了好幾次針頭,甚至還用注射器吸了兩下,才穿出正常的腦脊液。
要真的是因為早上顱內壓增高衝掉了血塊,他需要這麼麻煩?
那絕對是一針見液啊!
張天陽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