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得益,各取所需,席間氣氛愈來愈好。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孔穎達也破例小飲幾杯,這種江南的花雕酒有別於關中的酒水,更與房家的酒水不同,別有一番滋味,老孔很喜歡。飲了幾杯,老孔便抬頭瞅着正堂之上的那幅,很是稱讚了一番。
「言簡意賅,直指官場本質,文好,字更好。」
陪酒的裴行儉趁機說道「夫子,先前學生與侯爺談及為官之道,侯爺言及無所作為的清官尚不及貪墨惡劣的貪官對於百姓有益,學生不解,請夫子解惑。」
孔穎達頗為詫異的看了一眼一側非房俊,對裴行儉鄭重說道「若論及處理事務的才華,老夫認為你遠在房俊之上,但若是說起高屋建瓴、對於人心、世道的理解,房俊卻遠遠在你之上。這世上本無絕對的善惡好壞,更無絕對的是非黑白。好心可以辦壞事,壞人也絕非就一無是處,世間之道,在於中庸,在於中和。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裴行儉聽得雲山霧罩,孔穎達卻已不再多說。世間至理,卻總是與宣傳的世界觀相悖,這一點的確令人唏噓,再說下去,就有教壞小孩子的嫌疑
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只有當身臨其境,其義自明。
菜過五味,孔穎達精神有些懨懨,房俊便吩咐撤了酒席,叮囑孔穎達好生休息。一路順江而下舟車勞頓,孔穎達很是困頓不堪,便揮揮手將房俊趕走。現在學堂尚未動工,孔穎達便暫時居住在鎮公署之內。
房俊臨走之時,孔穎達言及明日可否去學堂的地址看看,房俊卻說道「夫子先歇息兩天,這兩天晚輩有一樁大生意,完成之後自然要陪夫子在左右轉轉。」
孔穎達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你小小年紀心中怎地儘是銅臭之事好端端的一副玲瓏心竅已被銅臭玷污,簡直不知所謂,暴殄天物」
這話倒是令房俊很是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在孔穎達心中的地位還不低
「非是晚輩市儈,實在是聖旨在身,不得不為之。」
「哦陛下的旨意不知是何生意,能夠讓陛下頒旨」
「奉旨打劫。」
「啥」
孔穎達目瞪口呆。
「侯爺,陛下何時曾下旨,命吾等打劫」
水師大營之內,裴行儉一頭霧水的問房俊。
房俊翻了個白眼「咱是皇家水師,那就是陛下的私軍,不受兵部管轄,只聽陛下號令。現如今有海寇嘯聚於海中洲,劫掠過往商船,圖財害命,吾等前往清剿,劫其敵資以自用,正所謂奉旨打劫是也」
裴行儉大汗
聽着房俊振振有詞胡說八道,裴行儉知道水師的第一次海戰即將來臨。
到了華亭鎮之後,房俊便注意收集各種各樣的資料,尤其對海商的資料尤為看重。這幾日多有海商反應有海寇嘯聚於海中洲的群島之上,劫掠過往商船,甚是囂張。
蘇定方等人也儘是面容古怪,對房俊的瞎扯腹誹不已。
好端端的一次出海剿匪,偏偏要說成是奉旨打劫,這人的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房俊一貫語出驚人,見怪不怪。
蘇定方問道「現在水師初成,有兵卒三千五百人,各式戰船三百多條,區區一股海寇,想來問題不大。只是末將雖然忝為水師都督,但從不曾歷經水戰,不知大總管可有何海戰之術,用以教我」
時下整個大唐的水軍都極其落後。
前隋三征高句麗,雖然培養出大批精銳的水軍將士,但更多的都在數次對戰中葬身魚腹。而參與的水軍則在隋末動盪的環境中漸漸沉寂,消失。而大唐建國以來所有的重心全部在應對陸上的威脅,水軍幾乎荒廢。
最終導致眼下水戰人才極度匱乏的窘境。
要知道幾十年前,大隋的水師還曾打遍東洋無敵手
原本華亭鎮的兵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自楊修武擔任統領以來,根本無心操練兵卒,就連戰船的日常養護都統統廢棄,又懂得什麼水戰之法
房俊被蘇定方問得也是撓頭,他哪裏懂什麼水戰之法
第七百七十五章 奉旨打劫(萬字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