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便有些不悅,跟老子耍滑頭
你還嫩了點兒。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轉頭看向房俊,問道「既然是賢侄的好友,老夫自然不吝賜教。只是如今這年輕一輩當中少有似這二位這般出類拔萃的少年人,老夫看着當真是羨慕啊,若是吾家那幾個不成材的孽子以能有這番成就,吾死也瞑目矣。」
說着,便目光灼灼的盯着房俊,非得要房俊表態不可。
房俊打了個哈哈,沒有直接回答,含糊道「按道理說,世叔今日登門,但有所求,小侄必定不至於讓您失望而歸才是但您也知道,院名額有限,覬覦者眾,小侄夾在中間也甚是為難」
許敬宗皺眉,不說行也不說不行,什麼意思
卻見到房俊又將話題轉向辛茂將、王玄策兩人,笑道「這二位乃是小侄好友,才學盡皆出類拔萃,人更是穩重勤勉,假以時日,定然平步青雲、出人頭地。過幾日,小侄意欲進宮,同楊妃娘娘懇請做媒,向貴府雙姝提親,不知世叔意下如何」
許敬宗愣在當場。
和着你這邊繞着圈子,居然打着吾家閨女的主意
辛茂將、王玄策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成親這種事,兩人沒問題,更何況還是房俊請求楊妃娘娘給做媒這是天大的顏面,可以錄入族譜記事以供後輩子孫瞻仰榮幸的大事。
但是許敬宗的閨女
辛茂將下意識就想要用一句「慈母在堂,不敢自作主張」來搪塞過去,卻被王玄策偷偷拉了一下,只好將話語吞回肚子裏。
「萬萬不行」
許敬宗當時就怒了「吾家長女,已然許配嶺南馮氏子弟,雖然只是口頭承諾,未曾三六禮,但老夫已然打算進宮去請求楊妃娘娘恩准這門親事,豈能一女二嫁若是當真如此,往後老夫哪還有臉見人呢,斷然不可」
辛、王二人頓時鬆了口氣。
房俊卻悠悠說道「世叔信重承諾,果然是吾輩之典範,既然如此,小侄也只能代兩位好友嗟嘆一番了,未能與貴婦雙姝喜結連理、舉案齊眉,實在是他們運道不好。不過世叔放心,貴府幾位公子進入院之事,您也不必多方走動了,屆時小侄會當面向陛下請示,請陛下聖裁。」
許敬宗眼珠子都瞪圓了。
什麼意思
仗着你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所以明着告訴老夫只要你不同意進入院的人,任憑老夫走誰的門路都沒用
娘咧
居然威脅老子
許敬宗一張白胖的圓臉氣得通紅,一貫以來,唯有自己這般沒底線的拿捏別人,何曾被別人這般勒着脖子
豈有此理啊
辛、王二人對視一眼,原來二郎是借着咱們兩個當筏子,以此來拒絕許敬宗啊雖然不太願意娶許敬宗的女兒,可是被人拿出來當作擋箭牌,也難免心裏有些失落。
許敬宗怒不可遏,戟指大罵,唾沫星子飛濺「房二,你個混賬是否以為如今得到陛下寵幸,便不將吾許某人放在眼裏了我呸老子當年跟着陛下鞍前馬後打江山的時候,你小子還窩在你娘懷裏吃奶呢如今居然敢以婚事為由,明目張胆的阻攔吾家兒子進入院,你可對得起你父親的教導,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其心可誅」
房俊上身微微後仰,躲避着許敬宗飛濺的唾沫星子,待到許敬宗罵累了,這才道「世叔年紀也不小了,這麼大火氣很傷身的,如今天下承平、河清海晏,正該安享榮華才是,若是傷了身體,飲不得美酒、吃不得美食、玩不得美女,活着還有何樂趣呢」
辛、王二人一陣無語。
人家許敬宗剛到五十,被你說得好像活不了幾天了一樣
許敬宗恨恨瞪着房俊,出奇的沒有再罵。
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子不能以常理度之,跟別家那些個尚在玩樂享受的紈絝子弟不同,年紀不大,可人家的功勳擺在那裏,一樁樁一件件,便是一個世襲罔替的國公爵位也換得回來。
別說懟自己幾句,就算是當真指着自己的鼻子罵一通,又能如何
令狐德棻那老貨殷鑑不遠,現在見到房俊都繞着走
這是一個實打實的實權人物,不出意外,往後十年,依舊會屹立在大唐的政治權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