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幾張大嘴巴,滿臉驚詫
整天以為張亮在江南威風懍懍、說一不二,可是聽聞郎鯤說起江南的情形,這哪裏是手掌一道軍機的封疆大吏兵員不整、軍備廢弛、糧餉無繼、甚至連個駐地都仰人鼻息
這哪裏是一方豪雄
分明就是一個受氣包
張慎鐵無語道「若是這般豈不是說咱們張家想要在東市翻建的時候給京兆府找點麻煩,簡直就是給叔父找麻煩」
華亭鎮是房俊的封地,皇家水師由房俊一手締造,江南士族被房俊折騰得苦不堪言、談之而色變張亮現如今的處境可謂尷尬至極、困難至極,若是京中再與房俊作對,誰知道房俊惱怒之下會不會在江南找張亮的麻煩
張亮本就已經舉步維艱,若是房俊再成心為難
張慎鐵簡直不敢想像張亮那邊的情形會是何等艱苦。一筆閣 www.yibige.com想-免-費-看-完-整-版請搜-==
郎鯤苦笑道「所以說,咱們能低調一些就儘量低調一些的好,千萬別圖一時爽利,還得大帥在江南受罪」
在座之人盡皆無語。
堂堂開國縣公,現在居然淪落到必須仰人鼻息、看人臉色的地步了嗎郎鯤的這句話猶如一塊大石一般眼在諸人胸口,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憋屈
屋內一片寂靜。
雨水由屋檐滑落,滴落在窗台上,嘀嘀嗒嗒清脆悅耳。微風夾帶着水汽從半敞開的窗縫吹入,清涼沁人,卻吹不散屋內的煩躁壓抑。
「咚咚咚」的腳步聲自木質樓梯響起,甚為迅疾。
屋內的人都抬頭看向樓梯口,但見到一名青衫小帽的家僕快步上樓,剛剛上來便見到數道目光齊刷刷的盯着他,心裏沒來由的一慌,腳下一頓,下意識問道「發生了何事」
張慎鐵皺着眉毛,叱道「某倒是要問你,發生了何事這般形色匆匆,全無規矩」
家僕嚇了一跳,這位少爺怎地這麼大的火氣
趕緊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張慎鐵,說道「家主自江南來信,快馬送回家中。家中兩位少主看過之後,吩咐小的立即拿來給各位一覽,並且叮囑各位務必按照家主信中所言行事,不得有誤。」
張亮遠在江南,京中自然是以長子張慎微為主。本來張亮倒是屬意由更為寵愛的張慎幾繼承家業,可張慎幾被房俊斬斷一條手臂已然廢了,非但身體殘疾,精神上更是倍受打擊信心全失,現如今整日裏在府中與婢女廝混,幾乎無可救藥
張慎鐵趕緊將信接過,匆匆展開與郎鯤等人一同觀看。
信上很是簡單,只是囑咐家中子弟一切以長孫家馬首是瞻,務必給予房俊教訓,阻撓其翻建東市之施政。
郎鯤低聲道「看來,大帥已然與關隴集團結成聯盟,而且其中必然有江南士族插手,共同對付房俊」
這並不需要太高的政治智慧去揣摩,張亮現在形勢尷尬,被房俊擠兌得幾乎寸步難行。可是這種狀況之下依然敢於懟上房俊,必然是江南士族在暗中給予其幫助,使其再也不懼房俊的威脅鉗制。
眾人當中,論起計謀來首推郎鯤,張慎鐵知道自己四肢發達,動起腦子卻是一塌糊塗,便謙虛問道「吾等應當如何做」
郎鯤稍稍思索,便說道「很簡單,大帥雖然名義上讓吾等配合長孫家行事,但是內中深意,卻是要吾等主動出擊,承擔起對抗房俊、對抗京兆府的重任來。試想,大帥現在於江南甚為艱難,吾等越是顯示出重要性、越是拿得出表現,江南士族便會愈發重視大帥,給予的幫助也必然更大。這就是一個政治交換的戲碼,誰出的力多,誰就會得到更多的補償」
張慎鐵有些不解「可是叔父信上分明只是讓吾等配合長孫家行事哪裏有主動出擊承擔重任的意思」
「你傻呀這等話自然是不能明說的,萬一這封信泄露出去,豈不是讓房俊那廝恨之入骨咱們可以主動抵抗房俊,但是絕不能將口實落下。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絕對不能說,就是這個道理」郎鯤篤定的說道。
「這個」張慎鐵反反覆覆又看了一遍信,還是揣摩不出張亮的真實意圖
或許,當真是如同郎鯤所言
哎呀呀,這些當官的還當真是麻煩,風裏
第一千兩百六十九章 一隻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