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額頭抵着額頭,發纏着發,他的手就不自覺地握上了她的手腕。一筆閣 www.yibige.com
指尖觸到繃帶邊緣,他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腕旁細膩的肌膚上吻了一下。
他沒問她疼不疼,但是她知道,他在問。
她學着陸沉的方式,隔着衣服,在陸沉的肩膀上吻了下。
陸沉一愣,爾後眼中染上了點點星光。
又過了一個月,天氣轉涼了,她已經不用上藥了,陸沉肩膀那裏卻始終不見好轉,之後她才發現,陸沉壓根就沒有好好照顧他的肩膀。
她搬離了陸沉的院子。
半個月後,陸沉的肩膀癒合得差不多了。
除夕前後,她不得不回到謝府,等正月初二,陸氏知道她想見陸沉了,就帶着她回了陸府。
陸府門前掛了紅燈籠,走廊上也掛着小燈籠,晚上十分喜慶。
她去找陸沉,聽說陸沉去了陸海的院子。
陸海被關起來之後,她都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她過去的時候,陸海的房間燈是亮的,她將提着的燈籠藏在樹後面,自己也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打算給陸沉一個小驚喜。
過了好一會兒,陸沉才出來。
他身上披了披風,披風下面可以看出來,他裏面穿的是紅色的衣袍。
他腳上穿的那雙靴子還是她送給他的。
陸沉目光清澈,墨發半束披在身後,薄唇微抿,唇角紅紅的,不似他剛來的時候,唇瓣總是毫無血色。
然而她還是發現了陸沉的臉色不太好。
她沒有出去,而是選擇在樹後等他離開。
陸沉經過,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便離開了。
她提着紅燈籠,將燈籠放在門外,推門進去了。
陸海之前腿受了傷,陸老夫人雖然關了他,但是吃喝用穿上面,沒有虧待他,就是沒有1自由,之後也派了大夫來看他的傷。
只是陸海心情不好,不配合治療,之後反反覆覆的,腿落了疾病,到了冷天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在床上躺着,床邊更是時時刻刻放着火盆。
她進去之後,陸海看都沒看她一眼。
估計以為她是陸沉,等發現她不是之後,問:「今天真是奇了怪了,你們一個兩個都跑過來看我。」
雲泛泛問他:「你當時為什麼要讓人綁架我?」
小姑娘的問題讓他覺得好笑,他也沒有拒絕回答的意思:「我那好兒子,陸沉,不是喜歡你喜歡得緊麼?綁架了你,他會痛苦,你說為什麼?」
「那我更不明白了。」雲泛泛的手攏在袖子裏,她看着火盆,裏面閃爍的火讓她的眼睛都變得亮亮的,「他是你兒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陸海形容枯瘦,雙頰凹了進去,一雙眼睛顯得大而無神。
他咬牙切齒地說:「誰承認他是我兒子了?他就是個沒爹沒娘的野種,早知道結局是這樣,我寧願當初他被我送的藥給毒死,也好過現在。」
陸海罵罵咧咧了一半天,面容扭曲。
雲泛泛站在那裏,還有些消化不過來。
終於,她明白了。
當時陸沉喝的藥,原來是毒藥,是他父親讓他喝的。
他當時,該有多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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