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背後,沒留神嘛!」胖墩辯解。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你還是偷西瓜在行。」韓傻兒「誇讚」道。
這裏有個插曲。夏末秋初,秋西瓜成熟,在家吃着不覺得甜,胖墩慫恿火火、韓傻兒偷他家的西瓜吃。三個傢伙趁看瓜人不注意,從玉米地溜進瓜園。瓜園不大,五畝多地,景濟仁僱人整理斜坡、溝壑,又搜集很多風化的土,合幾塊地拼接而成。地里的西瓜確實好,又新鮮又脆甜,何況偷瓜本身很刺激。仨人趴地下正吃呢,看瓜人有意無意地巡查過來了。地里有野草,一尺多高,有利於隱蔽,但看瓜人走到近前,就露餡了,畢竟野草不夠密集。韓傻兒與火火輕便靈活,「噌噌噌」匍匐而去,鑽進稠密的玉米地里,隱沒了身影。野草被風吹着,來回舞動,匍匐的動靜並不大。胖墩那時是名副其實的胖墩,爬起來「吭哧吭哧」很費力,屁股還一撅一撅的,說是匍匐,早暴露了。看瓜人沒多遠了,胖墩便藏進茂盛的瓜秧里,不動了,跟鴕鳥差不多。看瓜人也挺逗,自言自語道:「咿——剛才有個西瓜滾動,怎麼不見了?」轉身走了。看瓜人認出是東家的少爺,故意逗着玩的,反正工錢是常例,東家也交待過誰誰家的孩子偷瓜,要睜隻眼閉隻眼,孩子偷嘴玩兒的,當不得真。胖墩當時蒙在鼓裏,韓傻兒、火火在玉米地里,瞧得真真切切,樂得不出聲差點掉眼淚。
這一壺開沒開先甭說,冒水汽了,提得也是時候,胖墩謙虛道:「他也許迷住眼了!發現也沒啥子,發現我們就敞開了吃。」
說着熱天偷西瓜的趣事,進了劍南門。天上彤雲密佈,落下幾片雪花來。大德五十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得晚了些時候。明天,該喝臘八粥了。
大院裏,練功的師兄們熱氣騰騰,有的還喊着「嗨」、「嘿」……
韓傻兒與胖墩先去看望夫人。苟史運披着狐皮大衣,依舊坐在西廳廊下的長椅里,關注着現場。打了個招呼,倆人進了房子。西廳里,已備下了部分結婚用品。
夫人的面色,紅潤漸褪,蒼白中透着臘黃,精神大不如從前。火火也在,見狀挪了挪,騰地方讓韓傻兒、胖墩坐。倆人不坐,只問好,也不會說關心的話兒。夫人握了他們的手,虛弱地說:「傻兒、胖墩,以後啊,你倆多照顧火火妹妹,她脾氣性兒,別跟她一樣,她心眼不壞,好着呢。」
倆人諾諾。
火火說:「娘親,他倆都喊我師姐的,我得照顧、罩着他倆。」
夫人苦笑了笑:「女孩兒,太逞強了不大好!你看,都是男孩子大了做官,上疆場、做買賣,女孩兒在家享清福就好。看你心圓姑姑,四處闖蕩,婚約都解除了——唉,不知他們漂泊到哪兒了。」她曉得苟不理隨童心圓逃遁流浪了,女人的敏感隱約覺得有那麼層因素,不確定,也沒得到內幕消息,更傾向於苟不理為童心圓出頭、幫助姑姑。
火火不完全贊同,道:「娘親,不也有太后、皇后、女王、女將軍、女俠客麼?女孩兒有了本領,就能自己闖天下,就不要依靠男孩子、看男孩子臉色了。」
韓傻兒和胖墩覺得有理,可是,現實里都是爹爹主外,娘親主內嘛。夫人在側,也不予以反駁,抬起槓來,顯得不懂事兒。
夫人道:「哪能那麼簡單喲——好啦,你們都出去練劍吧,我歇一會兒。」
仨人來到練武場,分別練了起來。火火已進入三星三環准劍師行列,同齡人中的翹楚;韓傻兒進展神速,高標準跨入兩星兩環上劍士;胖墩亦奮發圖強,離超越兩星一環下劍士不遠了。雖然天冷,苟史運對他們毫不心疼,有道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冬天天短,很快天黑了,那雪仍是幾片幾片地落,間或停頓。
擔心夜裏下大了,韓傻兒和胖墩就留在了劍南門,省得來回多跑一趟,路上再滑,不安全。
次日早上,吃了臘八粥。臘八節由來已久,用黃米、白米、江米、米、菱角米、栗子、紅江豆、去皮棗泥共八樣主料,先煮熟,再選用桃仁或杏仁,瓜子或花生、榛穰或松子及葡萄乾、糖類等輔料,混合熬製後,臘八粥即成,用以慶祝豐收,其營養豐富,香甜可口。劍南門別出心裁,往裏又加了各種碎肉屑,營養更豐富了。
那雪拖拖拉拉,既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