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突厥不是鄂州,去鄂州快馬趕路也得小十天,這次負責保護工作的御林軍雖然都是騎兵,但為了保存馬力和人力,速度也屬正常行軍,走了快一個月,這才到了肅州。
等出了肅州,一路的繁華便徹底不見,剩下的只有漫天的黃沙和戈壁灘,過了西州又行了小半個月,才到了突厥的王庭。
天朝要派使者出使突厥的文書早已經快馬送到了突厥,只是當方回一行人到了突厥城外時,也沒人有人出城迎接。
「大人,我們現在進城嗎?」楊東打馬來到方回的馬車前,皺着眉頭看向遠處的城牆,鄙夷道:「這突厥人人一點禮數也不懂。」
「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多花,五十六族兄弟姐妹是一家——」方回笑道:「不懂禮數就不懂禮數吧,楊將軍,咱們現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得夾着尾巴做人,別太囂張了。」
楊東皺了皺眉頭,不以為意道:「又有何懼?我五千御林軍鐵騎皆是軍中精銳——」
「你傻啊——」方回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恨鐵不成鋼道:「看你挺精明的,怎麼老往外冒傻氣呢?不是跟你說了這是人家的地盤麼。是,五千御林軍鐵騎都是精睿,你一個能打兩個三個我信了,可問題咱們在人家地盤,一個打你十個你受得了嗎?——再說了,咱們是幹嘛來了?跟他們大汗交朋友的,不適合打打殺殺——嗯,若是他們欺人太甚!」方回語氣陡然一冷。
楊東頓時熱血上涌,一臉激動道:「弱勢他們欺人太甚,那咱們就直接破了這突厥的王庭。」
「你傻啊是不是?說了多少次了,這是人家的地盤 ,你長點心吧,我話還沒說完你打什麼岔?」方回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是說,若是他們欺人太甚,那咱們趕緊跑路。不能太囂張,記住了嗎?」
楊東:「——記住了,那現在咱們不進城嗎?」
「不進。」方回撇撇嘴:「你告訴兄弟們,就在這紮營,等着他們出來迎接——地方不大,人還挺傲。」
楊東安排好將士們紮營後,繞到方回身邊,沉聲道:「大人,這都兩個時辰了,我們五千鐵騎駐紮在城外,想來那突厥人早已得知,卻遲遲沒人出城迎接,這——」
「太囂張了是不是?」
「大人說的是,這突厥人也太囂張狂妄了。」
方回背着手站在營地前,跳腳看了看那城牆上星火攢動的光亮,笑道:「低調,咱們得低調,他們囂張咱們不能囂張——或許是突厥人都眼瞎,沒看到咱們呢?」
想了想,方回問道:「咱們的人里有誰射箭射的好的嗎?給我叫過來。」
楊東想了想,轉身跑進了營地,沒一會,便帶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士兵回來了:「方大人,他叫李二,據說祖上是西漢名將李廣,一手箭術百步穿楊,又快又准,大人您請吩咐,讓他射誰他就射誰,就算是射那突厥王,只要他敢露頭,必然要他性命。」
「嘖,我可沒那麼重的口味。」方回惡意一笑,在兩人迷茫的眼神中,指着那五里開外城牆道:「等下我寫封信,你給我掛在箭頭上射上去。」
李二抱拳領命,方回則是寫了封信,又找了羊皮裹住,接着,眼珠子一轉,嘴角掛起一抹奸詐到極點的笑容。推了推正靠在一邊歪歪扭扭打瞌睡的天機子,道:「師傅,無聊嗎?」
天機子悠然轉醒,翻翻白眼道:「這鬼地方道爺這輩子也就來一次,下次再有這種事千萬別叫上道爺。」
「那就是無聊咯。」方回笑道:「師傅,給你找個不無聊的事做,有興趣嗎?」
天機子眼前一亮,感興趣道:「說來聽聽。」
「附耳過來——」
師徒兩人湊在一起神叨叨的說着話,只見天機子越聽下去眼神越發的閃光,最後一拍大腿,一臉莫名的興奮:「好好好,這個有趣,這個當真有趣——小子,為何要用染料呢?道爺我聽說當初你可是往那戶部尚書家的院牆上潑了糞,要不要——」
方回一愣,頓時一臉噁心的與天機子拉開一段距離,鄙視道:「師傅,你怎麼這麼噁心呢?居然玩屎。」
天機子昂着腦袋不屑的一笑:「小子,別說你沒這麼想過。」
師徒兩人互相對視,然後「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