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丫嘴賤!讓你丫嘴再賤!」方回大嘴巴子不要錢似的往自己臉上抽,一邊抽一邊收拾行李。
「相公——」
「方郎——」
馮素雲和太平公主看心疼的拉住方回,馮素雲抽噎道:「相公,這可如何是好,那突厥王庭遠在大漠深處,此去路途遙遠又危險,相公你又沒有武功傍身,這可怎麼辦呀。」
太平公主一邊哄着孩子一邊道:「母皇怎麼能這樣?不行,我要進宮,我去與母皇說明白,這等危險之事怎能讓你去,朝中那文武百官都是吃閒飯的嗎?」說罷,轉身便要走。
「哎,別去了。」方回一把拉回太平公主,看着馮素雲安慰道:「乖啊,別哭了,你這還挺着大肚子呢。」
嘆了口氣,方回一臉鬱悶:「這事也怪不了別人,要怪就怪我嘴賤。」
遠交近攻,方回這個提議果斷的打動了武則天,戰國時期,秦國近攻魏、趙、韓,遠交齊、楚——當然,最後遠交的國家後果是什麼樣的,大家心知肚明。
這還不算,方回說了亂七八糟的一堆道理,總結起來大抵就是說打仗苦的是百姓,你們是打爽了,百姓民不聊生無家可歸云云之類的。其實說白了,他說這些話的目的還是考慮到自己脫了這層官皮,也是百姓一個,那麼多的家業,一打仗就算完了。沒家業就沒銀子,沒銀子他還怎麼玩?
遠交近攻,此計可行,可如何與突厥結成「互幫互助」小組,方回提議,找一伶牙俐齒之人前去說項。
壞就壞在這個伶牙俐齒了,他話剛一出口,朝堂上大半的官員,包括武則天在內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方回當時就急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麼,剛要解釋幾句,梁信之可算是抓住機會了,小嘴噼里啪啦的一通,方回就掉坑裏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的就是他。
再然後,方回就在家裏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抽自己大嘴巴。
對於武則天的決定,方回很不滿,十分不滿。好歹我也是你女婿,你當丈母娘的怎麼能這麼坑女婿呢?我家裏有個還沒斷奶的孩子,還有個在娘胎里即將臨世的胚胎,眼看快生了,你就讓我出差,路遠不說,還是個玩命的活,講不講理了?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
直到方回被架着胳膊叉出來,他才回過味來,跟武則天說什麼一個女婿半個兒等於扯淡。
「方郎,去不得。」太平公主一臉堅決:「近年突厥屢次犯我中原,你卻要去與他們講和,你身為朝廷命官,又是駙馬,若是那突厥人抓了你——」
「聽話,莫鬧了。」方回拉過太平公主,苦笑道:「這主意是我提出來的,我不去誰去?——怪只怪你方郎我太有才,這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沒事,大不了見事不好撒腿就跑,打不過我還不會跑麼,什麼死戰不退,這種蠢事傻子才幹呢。再說了,這不是皇上還給了我五千御林軍當保鏢麼,不怕不怕。」
方回也是心寬體胖的人,既然躲不了,那就乾脆不躲了,他還真不信這個連碰瓷都沒有的年代,一個少數民族頭子能把他怎麼樣——就像他說的,實在不行就跑唄。這事早晚都得解決,不是打就是和。而且他有預感,最後不管是打是和,這事都得落他頭上。毀就毀在不該跟武則天說那個秘密。
武則天給了方回兩天時間安頓家裏的事,方回也沒啥好安頓的,有太平公主在,怎麼着女皇陛下多多少少都得照顧一下,近年中原地帶也沒有戰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在生意方面,有沈宗絮照看,還有程伯獻這個能在神都橫着走的小公爺,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本來程伯獻死乞白賴的非要跟方回一起去,方回說死沒同意。這次可不是去鄂州治水,這種玩命的勾當還是別拉墊背了。
然後,方回又找了天機子跟着一起,同時,還跟六扇門借了追風腿花闌珊以備不時之需,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讓天機子頂住,然後由輕功好的花闌珊帶他跑。
兩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一大早天還不亮,金陵侯府就被火把照的尤如白晝,門口是排列的整整齊齊的五千御林軍,領隊的將軍也算是老熟人了,是方回去鄂州治水時御林軍的領隊楊東。
跟馮素雲和太平公主又是一番耳鬢廝磨兒女情長後,方回才上了馬車,趁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