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回一睜眼,天色大亮,身邊還側身躺着一個女人,從衣服上來看,正是慕容嫣。
方回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是褶子,再看慕容嫣,鞋都沒脫,然後——方回就開始凌亂了。
即江雨晴後,毒羅剎秦歌成為第二個給方回下藥把他迷暈的女人。
注意,是女人,而且是兩次都是女人。
尤其是這一點,讓方回既鬱悶又費解。你說這個時代的女人都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就算你想要我的貞~操,求求我說不準就從了你了,非得下藥嗎?
至於費解,方回是打死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跟慕容嫣睡在一張床上,而且看眼下的情況,兩人穿戴整齊,除了他衣服上的褶子外,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狀況。
方回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咋呼咕嘟咕嘟灌了一通涼茶,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這他娘的藥勁兒真大,比安眠藥都好用,無色無味不說,一覺就睡到天亮,連夢都不帶做的。
慕容嫣也醒了,性格使然,這娘們兒不像馮素雲那般,醒了就是醒了,從容的翻身下床,然後坐在方回對面,眼珠子跟被人施了什麼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的盯着方回,看的方回渾身不自在。
「那什麼,你想說什麼?」方回清了清嗓子,拳頭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有點不知所措,這事太他娘的詭異了啊,就憑他這超時代的智商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房間。」慕容嫣說道。
「你的房間?」方回扭頭打量了半天,根本不像一個女人的閨房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也沒見過女人的閨房是什麼樣的,大致主色調不是粉色就是粉紅色,床頭還得擺點很可愛的抱枕或是半個人高的狗熊玩偶什麼的,就算是這個時代,總得擺個籮筐,裏面放點針線布頭什麼的吧?可是,慕容嫣的房間看起來跟客棧沒什麼兩樣,一張床,一張桌子幾隻凳子,連個書架都沒有。
「你在我的房間,還跟我睡在一張床上。」慕容嫣面無表情道。
「咳咳——」方回一臉窘迫,連忙端起茶壺借喝水掩飾尷尬。
「你睡了我——」
「噗!咳咳咳——」
方回一口茶水噴出去老遠,咳的撕心裂肺,臉紅脖子粗,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拍着桌子跳腳道:「慕容嫣,你是個女人,矜持點——我覺得這裏面有事。」
慕容嫣充耳不聞,定定道:「你要對你做的事情負責。」
方回:「——」
他大概弄明白狀況了。
按照他的分析,狀況如下:慕容嫣跟自己被綁架,後來殺出重圍,慕容嫣受傷,自己為了替她清理傷口脫光了她的衣服,她以自己看了她身子為藉口要自己娶他,自己不從,時隔多月,因自己連鍋端了沙河幫,皇帝一高興,邀請自己進宮賞月,慕容嫣總算逮住機會,讓毒羅剎秦歌給自己下了藥,然後以自己進了她閨房,並且跟她睡在一張床上為由,要求自己對她負責。
想到這,方回不由打了個寒顫,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慕容嫣的表情如看洪水猛獸。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娘們兒真是好算計啊,一環套一環,估計都是提前設計好的,沒準還暗中監視着自己,不然她怎麼知道自己會帶着程伯獻去碰瓷?又怎麼剛好出現?
每個人命里都有個克星。比如李世民和泉蓋蘇文,比如說曹操和周瑜,再比如說完顏宗弼和岳飛——方回覺得慕容嫣就是自己的克星。想自己英明好幾個月,忽悠了王爺,坑過小公爺,卻是從來沒在這娘們兒手裏沾到過一丁點便宜。每次見她總沒好事,就像孫猴子永遠跳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一樣。多次下來,幾乎成了一個死循環的怪圈。
靠,不能讓這娘們兒得逞了。
方回一咬牙,吸了吸鼻子,說道:「這事我也沒辦法——不怕告訴你,我已經成親了。」
慕容嫣眉頭一皺,臉一拉,方回頓時緊張了起來,生怕她抽出鞭子抽自己一頓,然後再去找馮素雲麻煩。誰知道,她卻說道:「馮素雲馮姑娘是嗎?這我早已知曉——你已過了弱冠之年卻一直未曾娶妻,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又父母早故,先納妾傳宗接代我能理解。」
「你等會——」方回越聽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