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走過去躺下,閉上眼睛。
李心兒拿着文件夾走到旁邊的凳子前,梳理了一下包臀裙,盤腿坐好。
「林警官,你可不可以介紹一下自己,或者談談你的家庭?」
「林警官。」
「林警官。」
他叫了兩聲見林躍沒反應,心情有點不爽:「林警官,你是不是害怕了?」
「沒啊。」林躍睜開眼睛,笑着說道:「先練習一下,萬一你催眠不了我,我也可以自己催眠自己,讓你輸得不是那麼慘嘛。」
「謝謝你的好意。」李心兒瞪了他一眼:「我還沒開始催眠呢。」
「哦。」林躍點點頭。
李心兒瞥了一下放在小圓桌上的杯子:「先喝點水吧。」
林躍拿起杯子放到嘴邊完了又拿開:「你不會在裏面放了安眠藥一類的東西吧。」
李心兒把盤着的腿放下來:「林警官,要跟我賭的人是你,現在害怕被我催眠的人也是你。如果你想反悔,我可以當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
「別,千萬別,我配合你,我一定好好配合你。」林躍喝完杯子裏的水躺回去閉上眼睛:「談談家庭對嗎?」
「我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母親獨自一人將我跟三個姐姐拉扯長大。我大姐珍珍,織得一手好毛衣,二姐愛愛廚藝很棒,三姐蓮蓮會拉小提琴,而我……從小的夢想是做一名畫家,但是很可惜,實力不允許我低調生活,於是為了hk市民能夠安居樂業,我在十年前報考了警校,成了一名光榮的警察。」
李心兒總覺得這番話有點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清道不明,只能用疑惑中帶着點憤恨,不滿中帶着點無奈看着他。
「林警官,談談你在警校的經歷吧,比如見過什麼很特別的人,交了幾個朋友,你們一起做過的有趣的事情。」
看醫生最重要的是什麼,信任!患者對醫生的信任。而對於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和心理醫生來講,彼此信任更加重要。
而信任的源頭是了解,這也是為什麼李心兒有上述問題的原因。
呼……
呼……
呼……
「林警官?」
「林警官?」
李心兒伸出手去推了推,發現躺椅上的人紋絲不動,睡得特別深沉。
自己這還沒催眠呢,他居然睡着了。
看着他安詳的側臉,唇邊淺淺的鬍渣,偶爾顫動一下的睫毛,她嘆了口氣,將原本打算搖醒她的手抽了回去,起身走到房間角落,將冷氣扇葉往下撥了撥。
……
兩個小時後。
林躍睜開眼睛,目光掃視一圈,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從躺椅起來往裏面房間走去。
「我不是真被你催眠了吧。」
在電腦上玩空當接龍的李心兒沒有抬頭。
「不然為什麼睡的這麼舒服,之前在警隊宿舍,只要身邊有一絲風吹草動就會受驚甦醒。」
聽他說完第二句話,李心兒放開鼠標說道:「林警官,我還沒催眠你就睡着了。」
她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不會在這種問題上撒謊。
「那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李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抱歉啊。」林躍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手錶:「哎呀,11點多了,我得走了,咱們的賭局留待下回繼續好不好。」
「來的時候提前打電話。」
「好。」林躍緊了緊西裝,起身往外面走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門框那邊的時候,隱隱約約有一道聲音飄來。
「還知道調低冷氣的扇葉,真是一個好姑娘。」
……
林躍離開李心兒的診所後,打車去了油麻地,找到這個世界的美都餐室,跟他認識對方,對方卻不認識他的那位老頭兒要了一碗焗豬扒飯,一杯咸檸七,到二樓坐下一邊吃一邊看外面的風景。
接近下午一點的時候,重案組的人來電,告訴他兩個方位坐標。
掛斷電話稍候片刻,林躍由二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