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沒有說話,從左邊衣兜掏出兩份摺疊起來的文件放在桌上,推到林躍面前,手慢慢縮回去,抬頭看着他。
林躍拿起文件展開一瞧,眉頭越皺越緊。
軍統的人要對共生堂動手?
要知道現在是1950年,是非常敏感的歷史時期,大量軍統特務潛入hk從事諜報活動。
他無意介入北方的事,只想安安穩穩地把一代宗師的主線任務完成,沒有想到那些傢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共生堂身上,一線天給自己的這份文件一共兩頁,第一頁是來自軍統頭子的密令,第二份文件是hk境內與軍統特務有關聯的公司和機構,也就是14k、新義安這些黑幫的前身。
「你是因為這件事退出藍衣社的?」
一線天微微頷首:「那些人沒有殺掉我,還搭上了幾條命,我想以後他們不會再浪費人手在我身上,倒是你的那些朋友,有些小麻煩。」
小麻煩?
何止是小麻煩。
林躍頭疼的很,因為他不願意插手hk黑道的破事,又亂又爛還沒有底線,老老實實的把餅做大,實現他在金樓的諾言多好。結果呢?
共生堂是內陸來的拳師進入九龍城寨後搞出來的互助組織,當家人是他的好朋友勇哥,崔大志、廖師傅、晁騰都是其中一員,日軍佔領hk的時候,共生堂的作用是為沒有其他謀生手段的拳師分享勞務信息打零工,以及抱團取暖免受本地人迫害,畢竟九龍城寨魚龍混雜,按地域、行業為標準分成不同的堂口,以前日本人在hk耀武揚威的時候大家還能調轉槍口一致對外,現在侵略者走了,在日常交往與利益劃分上的矛盾日積月累,逐漸走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要知道共生堂的基礎可是他從內陸地區接引來hk的拳師,誰沒幾手絕活傍身,九龍城寨那些堂口的人論打架能幹過他們才怪,而且林躍在1939-1941年末這段時間幫助一部分大陸拳師或其家人轉行至港英政府警隊、行政部門、出版印刷、遠洋貿易、輕工紡織、個體經營等領域,這些年來已經站穩腳跟,成為各行各業的中堅力量,毫不客氣地講,現在的共生堂在hk黑白通吃,如果算上泰國、mo那邊的拳師團體,儼然已經成為九龍半島最強社團。
像合字系,新義安,14k什麼的,要麼受軍統控制,要麼與南逃軍隊有關,都帶着屬性呢,這些社團要擴大陣營,在九龍城寨內進行各種諜報活動,共生堂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林躍抿了一下嘴巴,顯得頗為無奈。
一線天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我的事打一架也就了了,你的事可不是打一架就能搞定的,這保姆不好當吧?」
林躍看了宮二一眼:「老話講,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一線天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決定,不過還是收斂笑容問道:「你真打算插手這件事?」
「對。」林躍說道:「既然那些人要玩,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有陽光就有陰影,有黑就有白,既然因為hk社會形勢與歷史遺留問題,黑幫的壯大在一段時間內是無可避免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遏制其發展速度,減少黑惡勢力對普通市民的傷害。
一線天說道:「消息帶到了,我也該走了。」
他剛要起身離開,林躍說道:「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一線天說道:「天大地大,一塊容身之地應該不會難找。」
「不然……」
宮二想要留他在得月樓隨便做點什麼,要知道現在的林氏集團在hk屬於首屈一指的頭部企業,涉足漁業、遠洋貿易、武館、碼頭、影視製作、金融等等領域,觸角輻射全hk,另外在泰國、新加坡、mo也有商業資產,不客氣地講,從林躍身上拔根毛下來都能給一線天吃半輩子。
哪裏知道林躍使眼色制止了她。
「知道我回hk後最苦惱的一件事是什麼嗎?」
一線天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看着他。
「這條街有士多店,有糖果屋,有照相館,有茶餐廳,有書屋……就是沒有像樣的理髮店,每次頭髮長了都要跑一里地去山東街打理。我昨天出門看到
第五百四十三章 無冕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