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來人了,一同到來的還有魏忠賢的命令------要他立即停止調查寶船案返回京城,正如許顯純暗示他的那樣。
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現在拔刀術學會了,好感度也刷了,算算時間已是農曆八月,朱由校沒兩天活頭了,也是時候回京城推進他的計劃了。
林躍沒有浪費時間,尋了一匹腳力快的戰馬,第二天一大早就往京城趕。
四天後,他回到京城,第一時間去了東廠衙門。
許顯純畢竟是錦衣衛北司鎮撫使,有資格在他面前陰陽怪氣說話,像東廠的那些領班、司房、役長什麼的,即便知道魏忠賢命令他停止調查寶船案,以後權力不會像之前那麼大,也不敢表露出幸災樂禍的情緒。
東廠,乃至消息靈通的京城人士都在議論一件事,熹宗怕是不行了,而接替熹宗的人選八成是信王府那位。
林躍知道,這是魏忠賢在幫朱由檢造勢。
「你在南邊幹的事我都知道了,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半個時辰後,林躍見到了魏忠賢。
「廠公,屬下不明白為什麼要中止寶船案的調查工作。」
「涉事的人都死了,再查下去還有用嗎?」魏忠賢接過貴祥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林躍沒有多說什麼,拿出魏忠賢的腰牌遞過去。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也有許多疑問,但有些事就是這樣的。」
魏忠賢朝旁邊揮揮手,一個小太監捧着托盤走到他面前,揭開上面的紅綢,露出下面黃橙橙的金子。
「這裏是黃金一百兩,算是對你的賞賜。另外我會上奏陛下,升你做司禮監太監。」
從內官監長隨到司禮監太監,不到兩個月時間連跳三級,這升遷速度,不知多少人會眼紅到睡不着覺。
不過林躍很清楚,魏忠賢這麼做是想封他的嘴。
打一棒槌給個甜棗,非常實用的馭下之道。寶船案不調查了,玉牌交回了,他手裏的權力也隨之縮水,為了安撫他,於是給錢給品級,畢竟廠公大人還是要用人的,他除了過於鋒芒畢露,辦事能力很不錯。
當然,在新皇登基這段時間他是一定會被雪藏的,無論對信王,還是魏忠賢來講,穩定過渡是最優先考慮事項。
「屬下謝廠公賞。」林躍抱拳道謝。
魏忠賢說道:「從濟南府馬不停蹄地往京城趕,還沒回家吧?」
「是,屬下一到就過來見廠公了。」
「唔,我記得你家裏有位小娘子?」
「是。」
「前幾日南方官員進貢了一些燕窩和海鴨蛋,你去尚膳監拿一點回去吧。」
「謝廠公。」林躍再次抱拳道謝,拿着那些金子離開了。
黃金一百兩,換算成銀子的話有一千兩,比起他的俸祿可以說是一筆大錢了。
林躍並沒有立刻去尚膳監拿東西走人,快到門口的時候他對魏廷使個眼色,半刻鐘後兩人在對麵茶樓的雅間相見。
沒有任何客套與胡扯,林躍把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廠公叫停對寶船案的調查是因為信王的關係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忠賢是個閹人,沒有後代,真正信任的也只有魏廷一個義女,說起來老東西沒把她當男人養,她卻一直把自己往男人的路上逼,從穿衣打扮到行事風格都在模仿成熟男性。
林躍說道:「第一,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寶船案是人為造成的,那麼郭真一伙人為什麼這樣做?一旦皇上駕崩了,誰會得到好處?我想不出除了信王還能有誰。第二,許顯純在濟南府對我說陸文昭以北齋威脅信王彈劾廠公,一個沒有靠山的錦衣衛千戶敢威脅信王?這事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還有北齋,就我手裏得到的情報,陸文昭此去山東應該是去殺人滅口的,既然他知道北齋是東林黨餘孽,為什麼不抓活的?北齋一死不就不能要挾信王了嗎?第三,我從山東回來便聽到城裏的人在議論皇上和信王的事,要說這事廠公不知道,可能麼?」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件事干係重大……」
「所以我才叫你過來
第六百七十六章 放開那個魏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