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在街邊小食攤要了一碗冰雪冷元子,用勺子舀了兩粒放進嘴裏,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沒有空調的夏天是真難熬啊,雖然這個年代二氧化碳排放量不高,溫室效應不嚴重,但是大中午的在街上走也是很熱的。
「你要不要來一碗?」
盧劍星搖搖頭:「公公,盧某不餓。」
「又不是讓你填肚子,大夏天的沒雪糕解饞,吃點冷元子也是不錯的。」
「雪糕?」
咳~
林躍輕咳一聲,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這回廠公喊我過去,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有人要搞我,你確定還要跟過去?」
盧劍星看了一眼碗裏的冰雪冷元子:「盧某願與公公同往。」
「這麼有信心呀?」林躍說道:「我很想知道是什麼給了你跟着我的信心。」
「冷元子算嗎?」
林躍看看碗裏的東西,舀了一勺放在嘴裏,把剩下的塞給盧劍星,大步流星而去。
東緝事廠里干雜活兒的小太監在小聲說着什麼,門口番役寒着臉一語不發。
林躍讓盧劍星在門外等候,自己一人兒進了大廳。
前方主座上是着長袍戴高帽一臉懶散像的魏忠賢,左前方站着北鎮撫司鎮撫使許顯純,與以往不同,今天看林躍的目光沒有熱情,只有冷漠。
許顯純身邊的人是陸文昭陸千戶,在往下面的座椅上坐着趙靖忠,同樣面若冰霜。趙靖忠下手是魏廷,打扮的像個紈絝公子,腰裏插一把西洋劍。
大廳中間站着一個老頭兒,穿青色直綴,頭束網巾。
林躍看到那人的臉愣了一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知道前面有一場「鴻門宴」等着自己,但是認出老頭兒的身份還是吃了一驚。
這不是給林三提供入宮服務的淨身師嗎?用不用搞得這麼隆重呀?
林躍看看陸文昭,又看看趙靖忠,走到魏忠賢正前方:「廠公。」
「來了?錦衣衛的陸千戶在檢閱文書時看到一封舉報信,說你使銀子買通了主管太監,淨身不徹底就入了紫禁城,有這回事嗎?」
魏忠賢面無表情問道。
林躍正色道:「這是對屬下的誣陷,請廠公明鑑。」
「你看看,那是不是幫你淨身的人?」
「是。」
「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知道,叫黨同敬。」
「就是這個黨同敬告你欺君罔上,禍亂宮闈。」
林躍轉過頭去,寒聲問道:「是誰授意你誣告我的?」
黨同敬望魏忠賢說道:「稟九千歲,沒人授意小人誣告,是小人的朋友聽聞林三升了監丞向小人道賀,小人查了淨身典冊,發現沒有叫林三的人,為了不被他連累,也為了揭露賊子真面目,小人就給錦衣衛遞了一封舉報信。」
淨身師是一份職業,還是一份不錯的職業,除了那些准宦官要交「手術費」外,一些在宮裏混的不錯的宦官還會給些孝敬銀表示感謝,而且怎麼說這也算宮裏的關係,對於生活在民間的人來講,是讓人眼紅的資源,這便是林三高升,黨同敬的朋友恭喜他的原因。
不用想,這老東西一定是被陸文昭收買了。
林躍看向陸文昭,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這是在為丁白瓔報仇吧。
是報仇,但不只是給丁白瓔報仇,也是給他自己報仇。
他最喜歡的師妹居然給一個假太監強暴了,當從丁泰嘴裏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回到家裏把花瓶、擺件、香爐……反正書房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奇恥大辱。
真是奇恥大辱。
此仇不報他連人都算不上。
於是有了眼下一幕,假黨同敬之名揭露林三假太監的事實。
在陸文昭看來,這回姓林的死定了,欺君罔上可是要掉腦袋的,禍亂宮闈更是誅九族的大罪,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在丁白瓔和丁翀面前暴露自己假太監的身份,色膽包天也好,鬼迷心竅也罷,總之他的一時之快所帶來的後果是自掘墳墓。
除非這個傢伙能夠突
第六百六十九章 砍你狗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