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偏了偏身,撿起徐正太的腰帶往前一甩,好巧不巧地纏在偷包賊的腳踝,往後用力一拉。
又是噗的一聲。
偷包賊撲倒在地,磕傷了鼻子,疼得兩手捂臉不斷翻滾,一縷鼻血蜿蜒而下,順着袖口往裏灌。
徐正太不嚷疼了,因為他搞不明白倆人什麼關係。
他不是偷包賊的同夥嗎?怎麼會幹這種事?
分贓不均?還是黑吃黑?
又或者是看到這裏有三名武林高手,想要來個一挑三,以此制霸亭林鎮,搶了他這個龍頭老大的位子?
「艹你……」
偷包賊緩過一絲力氣,邊罵邊掙扎着握住偷來的手袋,倒不是被打成這樣還不忘貪財,是打算用這玩意兒去砸那個多管閒事的傢伙。
手袋是他搶的,當然知道它有多重,雖說用上全部力氣也砸不死人,但是能把人打疼也行啊。
然而林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攥着皮袋的手往後一抽,偷包賊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在地面拉出一道拖痕,來到林躍身邊,伸出去夠手袋的手也抓了個空。
徐正太看着林躍拿着他的皮帶在偷包賊兩個腳踝一捆,這下好,起不來,只能跟條被扔上岸的鯉魚一樣扭來扭去。
他把蒙住口鼻的白布往下一拽。
「你究竟是什麼人?」
「債主。」
林躍一臉不爽地道,徐太浪開車把他撞了,自己追到1998年討債,多正常的事啊。徐正太是徐太浪的爹,所謂子不教父之過,索性一起打了,有問題嗎?
「債主?什麼債主?」
徐正太不記得自己有欠人錢,倒是亭林鎮上的那些商戶,有拖了一個月保護費的,有拖了兩個月保護費的,最長的一個因為跟媳婦兒鬧離婚,已經拖了他半年保護費。
林躍把精力用在偷包賊的頭上,徐太浪終於緩過一絲力氣,剛要起身還擊,給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神經病一點顏色瞧瞧,扭頭看見徐正太的臉,情不自禁喊了一聲「爸」。
他怎麼也沒想到,剛才背着兩把劍耍帥的鄉村蝙蝠俠居然是他爹徐正太------年輕時的徐正太。
「幹什麼的?」
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道暴喝。
徐正太偏頭一瞧,借着路燈的光芒看見兩個晃動的大蓋帽,知道是警察來了,不及追問更多信息,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又撿起掉在後面的雙劍,提着沒了皮帶的褲子朝倒在地上的摩托車跑去。
許是看到有人要逃,兩名警察一邊提速一邊大喊:「站住,不要跑。」
徐太浪是被唬住了,站在一邊不敢動彈。徐正太作為地頭蛇,自然是不care派出所的人的,一腳下去踹着摩托車,坐上去勐加油門趕緊跑路。
當摩托車的尾燈在拐角留下一抹剎車紅,兩名警察也跑到林躍跟前,其中一個嫌熱把帽子摘下來,氣喘吁吁地道:「怎麼回事?為什麼打架?」
林躍指着地上被皮帶捆住腳的偷包賊的說道:「他偷了別人的包,我是見義勇為。」
徐太浪往旁邊吐了一口唾沫,小聲問候林躍祖宗十八代,見義勇為的明明是他跟他爹,這貨一來就打人,現在又理直氣壯地說什麼見義勇為,騙鬼呢?
另一名警察注意到他的微表情:「說什麼呢?」
「沒……沒說什麼。」
「你叫什麼?」
「徐太浪。」
「你臉上的傷……」
「他打得。」他指的是偷包賊,不是林躍,因為跟偷包賊打架受傷派出所不會為難你,跟另一名聞訊趕來的好市民打架,搞不好就一頂互毆的帽子扣過來,要蹲號子的,這點法律常識他還是懂得。
至於他臉上的傷……這個梁子遲早要找回來,他徐太浪可沒有被人打了不報仇的習慣。
「我沒有。」偷包賊那個恨啊,這仨人窩裏鬥卻把罪名安到他的頭上,這不是栽贓陷害嗎?
「他撒謊!」
林躍說道:「他沒有撒謊,這件事我可以作證。」
90年代還沒有滿大街都是攝像頭,這事兒只要他、徐太浪、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