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怎麼?你在求我?
林躍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把丟在病床上的錢拿起來數了數,足有幾萬塊,走到趙啟平面前拍到他的手裏。
「什麼利用你,我在幫你化緣,曲筱綃最後的場面話說得挺好,與其讓這些紈絝子把錢扔在夜店裏,不如拿來多救幾個病人。」
「化緣?」趙啟平說道:「你就是這麼化緣的?」
林躍說道:「對啊,我這做得已經相當客氣了。」
還對啊?
趙啟平很無語,第一次見人把威脅強迫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我可沒有威脅他們,都說了獻愛心全憑自願,不爽隨時可走,奈何他們覺悟高呀,夜店不去也要救死扶傷。」
丟下這句話,他朝云云走去:「是不是,云云?」
「嗯。」
那邊輪椅上的男孩兒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這不妨礙他對林大哥的信任。
趙啟平眼望林躍的背影,心說他可真是有趣得緊。
……
樊勝美這幾天過得也開心,也不開心。開心是因為曲連傑給她買了一堆奢侈品,迪奧、聖羅蘭,lv,范思哲……都是國際大牌,還帶着她進出高檔會所,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不開心是因為跟22樓鬧翻了,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回去,是人人艷羨,瀟灑漂亮氣質超群能力不俗的小資白領呢,還是一個把自己包裝得光鮮亮麗的偽鳳凰真土雞。
和前幾天一樣,曲連傑帶着她在那些有錢人之間左右逢源,醉生夢死。便在這時,她收到哥哥發來的短訊,說爹媽為了躲債,帶着雷雷去了上海,身上沒帶錢,讓她去火車站接一下。
樊勝美的酒一下子醒了,丟下一句「抱歉,我有點急事,先走了,」幾乎是用跑得方式離開包廂,打出租車前往火車站。
夜裏的火車站依然是這個城市最熱鬧的地方,穿着厚厚外套的旅客在前廣場來回流動,到處都是旅行箱滾輪碾軋地面的聲音,冷風西來,吹拂着路邊常青的景觀樹,和樊勝美的披在肩頭的長髮。
候車室里沒地方坐了,那些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乘車的人躲在背風的胡同或者通往-1層的走廊里,有的席地而坐,用毯子什麼的裹住身子,有的縮在牆角,嘴邊叼着一支煙不知道在想什麼,總之越抽越煩,也有拎着塑料桶的民工乾脆往上面一坐,一邊在冷天裏喝着啤酒吃着雞爪火腿,一邊和對面的工友說家裏老婆孩子的故事。
爹媽從沒出過遠門,身上沒錢,沒手機,還帶着不滿五歲的雷雷,在這又冷又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有多煎熬。樊勝美越想越急,越急越亂,從東邊跑到西邊,由候車廳到出站口,找了幾個來回都沒找到人。
這麼大的火車站廣場,她別說找人,跑一圈都得不少時間,這可怎麼辦呀?
求助曲連傑?又怕這個樣子的父母給她丟人,給邱瑩瑩和關雎爾打電話?又拉不下那張臉,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拋棄了她,如今能夠形容心境的只有兩個字——無助。
從小件寄存處旁邊的巷子出來,她看到肯德基前面一點的地方圍了一圈人,隱隱約約有樂聲傳出。
樂聲什麼的不重要,想着父母有可能帶着孩子在那兒湊熱鬧,她咽了口唾沫,哽咽着跑過去。
飄向北方,別問我家鄉。
高聳古老的城牆,擋不住憂傷。
我飄向北方,家人是否無恙。
肩上沉重的行囊,盛滿了憂傷。
有人說他在老家欠了一堆錢需要避避風頭。
有人說他練就了一身武藝卻沒機會嶄露。
有人失去了自我,手足無措四處漂流。
有人為了夢想為了三餐養家餬口。
他住在燕郊區殘破的求職公寓。
擁擠的大樓里,堆滿陌生人都來自外地。
他埋頭寫着履歷,懷抱多少憧憬。
往返在九三零號公路,內心盼着奇蹟。
……
越走越近,人群里傳來一首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曲,聲音聽起來還有點熟悉,不過她沒有多想,在外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