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道:「有人喜歡大海,見到了大海便喜極而涕。愛字閣 www.aizige.com有人喜歡登山峰之巔,喜歡站在最頂端俯覽一切。也有人喜歡名不見經傳的花花草草,覺得一輩子如花草一般平淡才是真。可有人覺得大海可怕會吞噬一切,覺得山峰之巔太過孤單,覺得花花草草無甚稀奇。可難道大海真的就不好嗎?山峰也不好嗎?名不見經傳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嗎?不是,好與不好,全憑心。在海上,便該感慨大海的波瀾壯闊。在山巔,就該慶幸能見到常人所不及。即使只有普通的花花草草,也該珍惜它們為你獻出的美麗。」
我不知母親能否體會我說的話,但我卻是知道齊景軒這一年多時間來,還是待母親不錯的,母親從轎中出來的時候,我便發現母親原來是坐在齊景軒的腿上,怪不得看起不大的轎子,能容得下兩個人坐着,還得我在聽到齊景軒聲音的時候,以為母親沒機會回來。
母親不語,我見她雖然並未太大的病症,但是面色有些蒼白。
我問道:「最近可還是在服藥?」
母親道:「一直斷斷續續的吃着,一路上遇到過不少的郎中,都看過,說的和你說的一樣,得好好的養着才行。」
「素蘭和素竹可都隨行伺候着?」
「有,連帶着任令侍一起,和洛黎四人一起照顧我們左右。」
「那便好。」
母親失蹤的時候,連帶着失蹤的除了素蘭和素竹,還有從宮裏派去照顧我母親的任令侍。當時我以為素蘭和素竹是隨了母親離開,任令侍是私逃了,想着她也不容易,便沒再追問,不曾想,她竟是個忠心的,隨了母親同行。
出去也是好的,畢竟天大地大去見識一番,總比一輩子守在一方之地的伺候着要好。齊景軒也不是個會苛待下人的,日後定然會給他們一個好安排。
齊景軒與齊介允去了偏殿說了好久的話,不知齊成冉之死有沒有打擊到齊景軒,瞧他模樣,似是消瘦了不少,不過人還是一樣的精明健碩。
膳食是林公公端進來的,我和母親先落了座,等着那祖孫三人從偏殿裏出來。等了許久,他們才抱着熙兒出來用膳,此時外面已經是三更天,早過了用膳的時候。熙兒竟也沒吃奶便沉沉的睡了。追憶早就回了來,進不來殿中,只好陪着林公公在殿外守着。至於白霜,我還沒空問她去了哪裏,可白霜向來懂得規矩,我便沒在意。
想着外面寒氣重,乳母怕是會着涼,我早就喚了方乳母先去我的寢殿裏待着,另外兩個乳母讓她們自先回去休息。我從齊介允的懷中接過睡着的熙兒,把他送進寢殿裏讓方乳母給熙兒餵奶。我喚她給熙兒餵了奶後就守在熙兒的小床前,若是累了,可自行抱了被褥在此休息。
這方乳母是個老實的,不讓她出去,她便不會好奇打探是誰在正殿裏。
我再回身來到正殿,他們已經都落了座,吃了起來,齊景軒一聲又一聲的嘆息,讓齊介允有些不安。「父親,您當心身子骨。」
「最近越發的不敢去想,看來是我老了。我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當初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要是我不那麼一走了之,等我百年之後宣了遺詔,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是,時也命也,那孩子也太不該了。幸好,該殺的都殺了。不想了,不想了,越想啊,這心裏越是順不了氣,想想還不如真去了,眼不見為淨,聽不見不煩。」
母親勸說了齊景軒幾句,齊景軒才好轉起來,與我們一同進了晚膳。期間倒是誇了齊介允幾句,誇讚齊介允個別的改制利國利民,他身處於百姓之間深有體會,道百姓都把新帝當做是明君聖君。提及齊寶珠的婚事,齊景軒卻是對我道:
「沒想到寶珠之前如此待你,你還能和允兒為她安排這場隆重的婚儀,到底是我沒看錯你。」
「她為人並不壞,知錯也能改,又是您最寵愛的女兒,該是如此。」
「嗯。我已經聽說熙兒生病之事了,你們對我的這些孩子還算厚待,我心裏感激你們。老了,就愈發的不想見到生離死別,你們沒讓我失望。」
齊景軒此次回來,最主要還是為了齊寶珠,他對我和齊介允還是頗為滿意的。但說起我為何要閉宮三年一事,齊介允把之前皇后之死的誤會一說,齊景軒卻道:「我看三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