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個了,以諾……你……你真的不想和我說一下凌……凌辰……的事情嗎?」顧忘斂了臉上的微笑,他原本想很坦然地問她這件事,但沒想到話到嘴邊,卻變得這麼結巴。筆神閣 bishenge.com
窗外的夏蟬沒完沒了的叫個不停,很沒有眼力見兒地繼續吟唱他們的曲章。
趙以諾搖搖頭,但她頓了片刻還是鼓足了勇氣開口:「我……我和凌辰其實……」
「鈴鈴鈴——」刺耳的鈴聲不適時地響了起來,顧忘一臉的歉意,他向趙以諾說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下電話。」
趙以諾心裏一下子空落落的,說不出來的滋味,就好像你原本將全身的力氣灌注在一隻拳頭上,結果面前一空,你什麼都沒有打到。
不足一分鐘,顧忘就一邊掛掉電話一邊走了進來,他好像在探望一個很熟的老朋友,而並不像照顧自己的愛人。
他走近趙以諾,輕輕為她掖好被角,像是不會再提及起之前的話題:「以諾,公司那邊有個會議我得趕快過去參加,放心,等我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陪你……」
「你去吧……」她本來就不是任性無理取鬧的女人,即使心裏幾千幾萬個不願意,她也不會將內心的不允許說出口。
顧忘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溫柔的吻,他貼近自己的時候,清爽的味道一下子就將趙以諾緊緊包裹,溫熱的氣息剎那間就能讓人淚流滿面。
「那,我走了。」顧忘說。
「嗯……」她微微點頭。
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她就很像抓住他的衣角,跟他說『顧忘,我希望你別走,我想要你陪陪我。』她的手在半空中虛握,最後只抓到他經過的那片空氣。
右手,在空中無力垂下,心也跟着這個動作豁然墜下,眼淚,也隨着落下來。這樣看起來很和諧的相處,在趙以諾心裏,好像還是缺了一點什麼,讓她無論如何都覺得不舒服。
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無形地改變,改變成和原來完全不一樣的樣子。叫她從內心深處生出一種失落的情緒。
她盡力將腦海中一切胡亂的思緒都遠遠拋開,但這些事情像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她沒有辦法把它們梳理好,只得無奈的把它們從自己身上拿開,然後不去理會。
她給設計部的一個女員工打來電話,請求她將自己桌上未完成的設計圖帶到醫院來,女同事很快就應承了,她想,也許只有這樣繁瑣的工作,才能迫使她不去想任何和顧忘有關的事情。
可是n大那邊,她的專業期末總結報告仍然丟在學校那邊,但她又沒有什麼要好的同學可以把她的東西捎帶過來,難道自己真是那種人緣不好,人差勁的傢伙嗎?
想着想着,不怎麼明朗的心情就變得更糟了,她把被子蓋到自己的腦袋上,想強迫自己睡一會兒,正巧這個時候有人站在門口敲門,她覺得應該是女同事到了,就悶在被子裏喊到:「請進。」
「秦蘭嗎,把設計圖放在旁邊的柜子上就好了,麻煩你跑一趟了。」
來人並沒有回應她,而是徑直走向了她,一雙好看白皙的手附上她蓋在自己腦袋上的被子,很明顯,這並不是女人的手。
「東西放一下就可以了,謝謝你了。」趙以諾把被子拉緊了些,心裏暗自覺得奇怪。
「咳……」
那人清咳一聲,趙以諾猛地一抖,那刻真的明白了什麼叫「垂死病中驚坐起,笑問客從何處來?」
凌辰被她一個鯉魚打挺式的起床方式逗笑了,趙以諾見是他,稍微舒了口氣。
「是你啊……我還以為……是我同事呢。」
「那你見到是我,有沒有覺得開心了一些?」凌辰還是對她那樣笑,溫和如朝陽。
趙以諾被問得渾身不自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天她過去幫凌辰上藥,而後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免覺得尷尬極了。
凌辰主動打破僵局,他從背後拿出他帶來的東西,像獻寶一樣拿到她面前。
「噹噹噹噹~」
一疊雪白的紙被送到她眼前,不僅僅是她在公司的設計圖,還有在學校里的期末總結報告,都被凌辰一併帶過來了。
趙以諾像見了絕世珍寶一樣,兩隻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