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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現在連手機都沒有,那隻N96被叔叔留下當作臨別禮物了,現在想着要不要去接一下路人的手機打個電話給學校。看向旁邊一向什麼都知道的路鳴澤,發現他也眉頭緊鎖,路明非就更慌了。
為什麼呢?卡塞爾學院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按道理每次接新生都是準點到的啊,現在一個「A」、一個「S」,怎麼說也算得上卡塞爾學院的貴族階級了吧。這都還遲到?經費都被副校長拿去買花花公子了?
「Onedollar,justonedollar···」有人在他倆背後說。
這在美國是句典型的討飯話,要一個美元,和中國古代的乞丐唱的蓮花落是一樣的。
「NO!Iampoor!Nomoney!」路明非以簡潔的英語回復。
路鳴澤也被這兩人的對話吵到,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扭頭過去,看到了一個高且魁梧的年輕人,埋在絡腮鬍須的面孔倒是也算得上是英挺,燭火般閃亮的眼睛裏寫滿了渴求,墨綠色的花格子襯衫和拖沓的闊腿褲不知道多久沒洗了。在美國這地遇到這樣的乞丐也真是不容易,其他乞丐都穿的比他像樣點。
「中國人?」對方察覺了兩人的國籍,立刻換上一口流利的中文,「大爺賞點錢買杯可樂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門在外丟了錢包。」
中英文切口都這麼熟,還敢說不是專業乞丐?兄弟倆對視一眼,覺得這個老哥有點搞笑。
「芬格爾·馮·弗林斯,真不是乞丐,大學生。」年輕人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從背後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版的課本。
芬格爾?路鳴澤瞳孔縮了一下,這是個隱藏的大佬。
馮?來自弗林斯的芬格爾?路明非受路鳴澤的薰陶,看了不少歐洲史的書籍,知道在中世紀的時候,德國貴族為了他們與大眾階層的區分,通常在名字中加上「馮」(von)或者「楚」(zu)。而他們的姓氏往往就是他們的城堡或地產所在地區封地的名稱,比如德國宰相俾斯麥的名字,奧托·馮·俾斯麥的大致意思就是「來自俾斯麥的奧托」。路明非沒想到這麼邋遢的一個人祖上還是個貴族。
不過這傢伙居然能說一口這麼流利的中文······路明非腦袋瘋狂跳閃。
「你是在等······CC1000次快車?」路明非問。
他倆從口袋裏各自摸出一張磁卡票來,一模一樣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銀色繪着枝葉繁茂的巨樹花紋。
「我是新生,路明非!」路明非伸出手去表示友好。
「親人吶!可算找到一美元買可樂了。」芬格爾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
你那雞窩一樣的腦袋瓜子除了可樂就沒有別的嘛?路明非和路鳴澤都在想。
路明非救助一般的看向路鳴澤,因為他很清楚邊上這個才是有錢的爸爸,現在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都得靠這個土豪養活了。
「走吧···」路鳴澤看着這兩個逗比笑了一笑,一起進了賽百味。
幾個人點了一桌子吃的,薯條漢堡可樂一大堆,都是幾個大肚漢,尤其是芬格爾這個可能餓了好一會的人,食量驚人。
「兄弟,我很欣賞你,你看上去很義氣!」蘇格爾舉杯敬路鳴澤。
路鳴澤笑了笑,舉杯回應,「師兄,你幾年級?」
「八年級。」
「八年級?」路明非聽到被可樂嗆着了。
「哦,其實是四年級,只不過我留級了。」蘇格爾也很無奈的樣子。
「那怎麼是八年級?」
「連着留了四年啊······」
路明非對未來很揪心,自己着成績想來留級也不是不可能,這麼可怕的事情還是不要再說了,路明非決定暫時不討論留級這樣驚悚的事情。
「你以前做過這趟車嘛?怎麼都沒人知道?」路鳴澤還是比較擔心怎麼去學校這個問題。
「每個學期開學的時候都會做,否則就只有直升機過去。校園在山裏,只有這趟火車去那裏,沒有人知道時刻表,反正芝加哥火車站是沒人知道,最後一個知道的列車員前年死了,他說這趟車從二戰前就開始運營了。」蘇格爾說
第八十二章 廢柴師兄